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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了幾日幾夜的臭魚骨更要讓我反胃。你或者真的不能夠沒了我,但你同時不能沒了女人。你不只需要一個女人 : 十個、一百個都不夠你玩,一旦上過一次床,你就厭了,更何況我和你朝夕相對十幾年,不讓你覺得倒胃口才奇怪。我在想,陳三愁怎麼這麼沒用? 竟然對著同一個女人十幾年,但你現在真的玩大了……」

何清玉說得顛三倒四,又忽爾聳動著肩頭嬌笑,說 :「你竟然為了踢走一個家庭而建築另一個家庭,還有新的妻兒,你這輩子就為一個個家庭捱騾仔(注二),終其一生無法解脫……哈哈哈……」陳心從來沒見過何清玉笑得那麼輕快和投入,她的笑聲並不是悽楚如索命女鬼的,而是嬌脆得像不諳世事的少女,像風鈴一樣清脆。

兩兄弟被暴怒尷尬的父親與歇斯底里的母親弄得頭皮發麻,陳秋先忍受不住,執起一杯茶水撥向陳三愁,他躲避不及,一臉清茶與錯愕。何清玉在剎那間收起笑容,一臉木然,站起來捉住陳秋的手,往反方向橫蠻一扭,陳秋失聲高呼,她就一巴掌甩上陳秋臉上,然後一腳踩上座椅,攔著陳秋的去路,一手揪著他的衣領,以平得如直線的聲調說 :「你胡鬧什麼。你發什麼火。你有什麼資格代我發火。這一刻陳三愁還算是我老公,我是他老婆我還未發顛還未打他,你憑什麼講粗口罵他憑什麼用茶水撥他。」

陳秋嚇得懵了,只懂得不住搖頭,陳三愁衝過來緊摟著何清玉,她才忙著掙扎,放開陳秋。陳心趁機攫著陳秋的手衝出茶餐廳,猶聽到何清玉大喊 :「我問他有什麼資格、我問你們有什麼資格……放手、放手……你們有什麼資格……」

陳心帶弟弟去搭通宵巴士回T市。車上,陳秋緊扣著陳心的手,不肯放,好似抓住最後一枚救命籌碼般。陳心不加安撫,手肘抵著車窗框,以手託著下巴尖,望著外面變幻的夜景出神。陳秋靠著陳心的肩——那時陳心比他高出大半個頭——默不作聲,睜大一雙空洞的眼睛,像含冤而死不肯瞑目的死屍。

「這頭家終於要散了。」陳秋說。

「但我們本來有家嗎?」陳心苦笑,卻緊了緊陳秋的手。

注一 : 仆街、冚家鏟,都指「混蛋」之類,是粗口。

注二 : 捱騾仔,即是「過苦日子」。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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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77 (美攻強受)

…這回講的是陳心第一次性經驗,是跟女人的

…不要說我事先沒警告過大家,怕雷就請繞道

…我寫的是生活,不只是萌跟腐,也不會管什麼菊潔黃瓜潔(我覺得這只是處女情意結的變奏,是父權社會的處子情意結在女性身體中內化,令女性也自我約束,出現了對這種情意結的認同,變相鞏固了父權秩序,故我最鄙視有些人講什麼菊須潔、黃瓜須潔的蠢話)

…這就是我的寫作態度,以上 m(_ 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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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分居。同年,陳心卻由少年變為男人。

他忘了那少女的全名,只記得她自稱Josy。陳心在便利店外見過她三次。她穿著鮮橙色緊身背心跟牛仔熱褲和黑色人字拖,將少女那初熟如蜜桃的身段表露無遺。她有一頭及肩黑長髮,每次均畫著深藍色眼影,面板不算白,但有一張甜淨的臉。

陳心常常到便利店買啤酒喝。那店員是一個面容麻木、不理世事的師奶(注一),奉行「做又三十六,不做又三十六」的打工原則,只要看見有人來買東西就收錢,也不管陳心滿了十八歲沒有就肯給他賣酒。

每當陳心夜晚想逃避何清玉時,就愛到便利店每一兩罐酒,倚著外面的欄杆喝酒,觀望對面馬路的一家茶餐廳,他總看見不少人帶同一家大小,入去食飯。

Josy起初只是倚在他五步之外的欄杆處,但距離很快縮短,她終於搭訕說 :「你十八歲都未夠,就學人飲酒扮成熟?」

陳心斜視她一眼,說 :「我不是扮成熟才飲,只是想飲就飲。」然後朝她遞出一罐喝了一半的啤酒,說 :「你飲不飲?」

Josy扭著蛇腰,轉到陳心面前,她大概要比陳心矮上半個頭,卻顯露出一副風塵味甚濃的媚笑 :「想溝我? 你還細過我,小dee dee(注二)! 返屋企打飛機啦……」

陳心也乾脆地收手,正打算喝完這半罐就走,Josy卻奪過他的酒罐,一口氣喝盡。一條酒液自嘴角流下來,她舔了舔,說 :「我又沒說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