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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戴志將他跟足球迷的約定說出來,陳心聽了,面上仍是無風無浪 :「那好,這次測驗,要做得好看。來,你先口頭語譯詩經的這篇《碩鼠》。」

戴志在桌下摩拳擦掌,手心猶有汗水,他抬眼看了看陳心端正的臉,沉吟 :「從、從前……有一隻健碩的老鼠,它叫別人不要吃他的……黍? 啊,玉蜀黍! 粟米! 然後……那老鼠三歲的時候『貫女』? 啊,它貫穿了一個女的? 用什麼地方貫……這什麼,連人獸也出籠了……啊!!!!」

戴志還未語譯完,陳心就捲起課本,朝他腦門用力拍打。

注一 : 所謂拔尖計劃,是讓一些在會考中考得6優(6個A)的學生繞過高考,於讀完中六後就提早一年上大學。然而,那些拔尖生初入大學,頭一年是適應期,第二年才正式讀,因此他們變相要讀四年大學(此處有點不確定,如果有親發現我錯了,請不吝指正)。

注二 : 世界仔,指處事圓滑之人。如果對方是女的,就稱作「世界女」。

注三 : 耍太極(其實我不知道國語有沒有這講法),就是指說話時繞幾個圈,對問題中心避而不談,是不少大人物或官方人物所慣用的技巧。

注四 : 「入實驗室撳緊急掣」是膾炙人口的廣東話繞口令。

注五 : gag,爛笑話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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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26 (美攻強受)

…今天有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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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志中四時完全是混日子,尤其討厭文學科。就算這兩星期內被陳心好好督促一番,也不見得有什麼神蹟降臨,到頭來只取得五十八分。足球迷眼前一亮,說 :「我早就沒想過你會合格,可你竟然取得五十八分。」足球迷又留了戴志半小時,經過一場堪比纏腳布的訓話後,他總算肯讓戴志修文學。

那之後的星期六,戴志一見到陳心,就獻寶似的將考卷奉上,說 :「心哥心哥! 我行了! 我真的合格了!」

陳心臉上的笑容很是得意,說 :「我教出來的,當然行。」戴志想,陳心也不知怎樣看待他。二人非親非故,亦沒有互惠互助的關係,真想不通陳心為何要替他補習,還承諾助他升上中六,難道他想做救世主?

陳心的用意,戴志亦不想深究。他們一開始就是萍水相逢。這也好,陳心不知發什麼瘋,而他戴志也因緣際會,得到好處,因而能上中六,不也是件美事?

如此一想,戴志便開始知道,他要以何種態度與角色去跟陳心相處。他叫他「心哥」: 心哥前、心哥後,將他奉若神明,上課時適度鬧些笑料,有時也會備課,答一下陳心出的問題,兩三個月就這樣相處下來,風平浪靜。

可是,若以為他戴志就此平步青雲、成績穩步上升,那也是太過一廂情願、理所當然的假設。經濟科他一向頗有天分,數學、中文與中史是他一直能低空飛過的科目,陳心也未多加針對,只是每星期給他一份數學練習,又為他貼中史的題目,替他過濾一些甚少考的冷門課題,用不著一股腦兒背下去。

英文可真的沒辦法,只好每星期死操grammar、寫作與閱讀理解,語法上的錯誤倒也減少了一點,至少戴志現在知道什麼叫sentence patterns,亦能明確分得出長句子中的subject、verb等。地理問題也不算最大,只要陳心抽時間為他說明各個名詞的解釋、每個概念的用法,那就可以了。世史又是無窮的背誦與操練,什麼「題旨」、「問題用語」,轉變與延續比較闡釋相對重要性定義什麼程度上……把戴志搞得頭昏腦脹。

問題最大的還是文學。陳心不顧戴志感受,猛要他背誦,逼他「欣賞」文學之美。有一次,戴志被陳心逼問《月下獨酌》中,詩人的感情,戴志快要把頭都抓光了,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忿然說 :「哼! 我看,這李白啊,什麼與月影共舞共醉,一定是『啪』了丸仔,不,那時候是叫五石散吧? 不是吸毒,就是爛醉,又或者是思覺失調……」

「你老味(注一)的思覺失調!」陳心養成一個習慣,就是每次為戴志補習時,也手執一本捲成筒狀的雜誌,一火起來便兜頭拍上戴志的臉,打得他討饒。他吼曰 :「詩人只是幻想自己與月影共舞,實際上他明知這樣做是無助於解困,但他仍藉此寬慰自己,實際上卻是顯出更深刻的孤獨之情,暗示詩人於世上並無知音……」

「他媽的並無知音! 杜甫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