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莊凱其實更喜歡黑白那種簡單的感覺,但言舒宇喜歡把家佈置得溫馨點,老把些橙黃、鵝黃的色調往家裡弄,嘴上還不忙著說服他暖色調的東西能讓人活得更舒服。
日子久了,莊凱也便習慣了這些。
繼續往臥室裡面走,裡面的東西都還在,言舒宇喜歡看的書還擺在床頭櫃上,只是夾住書籤的位置沒有再變動過。
視窗旁擺著的幾個小盆栽已經枯萎,小小的葉子褪去綠意,只剩下枯黃的敗色。莊凱伸入食指撥動葉子,葉子一下從枯枝上斷落下來。
他收回手,心裡莫名的酸澀。
在臥室轉了一圈,除了灰塵,一切都沒變。衣櫃裡也還掛著他和言舒宇的衣服,那天他什麼都沒帶就搬走,言舒宇也是拖著剛帶回家的行李掉頭就走。
開啟衣櫃,他們的衣服還在緊緊相依。莊凱用大拇指細細地磨蹭言舒宇衣服的衣領,彷彿還能更感覺到他脖子上留下來的溫度。
沒再走,在床單上坐下來,淡黃素雅的床單上鋪著一層密密的塵,莊凱伸手撣去,腦海裡浮現他倆在這床單上相擁的時光。
言舒宇一向隱忍,在床上很少出聲,除了頭兩年會輾轉發出些許聲音,後幾年再也沒出過聲,寧願咬破嘴唇也要硬撐著。如今想來,還有什麼不明白,自己向來瞭解他,這些事情明明都知道,就是不願意去深想、點破,言舒宇不是害羞,而是不願意讓他不高興吧。
這傻瓜。這傻瓜。
莊凱撫著床單低低地笑,笑聲一片嘶啞。
莊凱走出臥室,仔細關好臥室的門往客廳走去。客廳也是滿滿的塵,莊凱隨手抹了一下沙發坐了下來。
回憶再次如潮水朝他湧來。
舒宇為晏陽輸血的第二天早晨,自己剛從醫院回來,就坐在這裡惴惴不安。
那時候他心裡隱隱害怕,不是害怕晏陽的病情,而是害怕怎樣去面對言舒宇的臉。他事後想起言舒宇輸血後那張蒼白的臉,發現自己竟沒有詢問過一句,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