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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現在有個人像神一樣的要拯救在地獄裡的他,把他一把拉到了天堂裡。

他真的覺得挺諷刺的,他身上可是訂滿了地獄的烙印,和那天堂明明格格不入。

很多年前,在他還對這個世界還有美好願望和期待的時候,為什麼,那時候他哭,他喊叫,他無數次的自殺未遂。都沒有人來挽救他,要來幫他一把,他最親近最信任的人都不在他的身邊……最後他把自己都毀掉了。現在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現在明明什麼都晚了。

太遲了……

胡年豐沒有想過自己以為會對葉晨起正面效應的事情,完全起了副作用。

那天以後,葉晨之前好不容易有點的人味又沒有了。他變得整日整日的不說話。連和他都不說話。在家裡也總是一個姿勢的,蹲坐在沙發上,帶著大耳機聽CD。胡年豐開啟過那個CD機,裡面的CD因為播放的次數太多都有磨損的痕跡。葉晨只是單曲重複著聽著貝多芬的《悲愴》奏鳴曲第二樂章。悲傷的曲調,能讓人安靜,但是苦澀。

胡年豐心裡著急,但是暫時也沒有辦法。

排練進行到與合唱團的聯排。

合唱團在隔壁市很有名氣,在國際上也拿過獎項。算是隔壁市的面子工程。兩邊商榷過後,在兩市交臨的城郊附近租了一個排練廳。兩邊人員趕過去的車程都控制在一個小時左右。

貝多芬第九交響曲的最後一個樂章是最出彩,也是重中之重。合唱團的那邊的合唱已經排練的很成熟。是200人編制的大型合唱團,其中的團長男高音胡年豐認識,在國內外都是享譽盛名的優秀演唱家。兩邊稍微交接了一下,就進入了緊張的排練。

在第四樂章男高音第一個獨唱的聲音出來的時候,樂團這裡就開始頻頻出錯。最後收尾的時候也亂的可以。其他幾個樂章倒是沒太大的問題。

那天合唱團的領導都在,聽著胡年豐的樂團一直皺眉,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好意思找臉色難看的胡年豐說。

胡年豐那天晚把樂團留在郊區練到了凌晨兩點鐘。

第二天,一下子就能和合唱能配合起來,雖然不太穩定外加每次進合唱的時候總是容易出錯。

合唱團那裡好在還算滿意。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樂團還是每天兩點結束。第六天的時候,到了後半夜,排練廳來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那人葉晨覺得可能有兩米高,反正比胡年豐還高了半個頭。

然後那個人一進來,就眉頭緊鎖的把團裡的人都掃了一圈。最後定在了曲章身上,過了三秒,就兇狠的盯著胡年豐看。

胡年豐身材上絕對輸那人半截,但是優雅鎮定的氣勢還是鎮得住場子。

因為那個人打斷了排練。胡年豐明顯臉上不悅,更何況已經是後半夜了,他也一身的疲憊。

好在那人只是找了個合唱團站的臺子,坐在上面,不動了,看起來也不是來鬧事的。

胡年豐立馬把他評估成閒雜人等。權當做沒看到。

“從最開頭低音部開始,這裡你們的力度大一點,太輕了。”胡年豐指了指低音提琴的方向,也就是曲章那兒。

……

排練繼續,胡年豐發現曲章的狀態不太對。葉晨也聽出來了,曲章明顯有點力不從心,很多要集中注意力才能注意到的細節他都抓不住。整個大提琴聲部都亂了。

好在沒到半個小時,胡年豐就讓大家結束回家了。已經過了兩點,不過已經算是這些日子裡散的最早的。外面的大巴車司機還陪著,等著送他們回到市區。

郭嶽見他們散了。也不動。安靜坐著等團裡的人有氣無力的收拾東西。

看到曲章在用力把琴裝回琴盒裡都廢了好大的力,眼皮也在打架。他找到胡年豐,說:“曲章病了,他明天要請假。”

“我不用請假。”曲章把琴放好,拉郭嶽出去。“我先回去了,不和大家走。明天見。”

上了郭嶽的路虎。曲章就靠在車窗邊上要睡。

郭嶽心疼他:“你明天……在家裡休息。”

“不用。這次機會難得,一定要堅持到最後。”曲章說的很小聲。這幾天他每天過了十二點就又困又呼吸困難。每天到家的時候都凌晨三四點鐘,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睡的,早上醒來倒是都已經被郭嶽抱在床上。他醒來洗澡換身衣服,就又去樂團,集合去郊區練習……

他勞心勞神的事情本來就多。這些日子身體越來越跟不上這種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