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康點了點頭,無奈道:“本以為利用大阪這件事可以削弱以北政所和澱夫人為首的閨閥,扳倒前田利家,從櫻洛到北陸實現對右府的全面優勢,沒想到事情竟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現如今想透過五奉行和五大老體系壓制右府已經不可能了,因此,只能採取其他手段,解決這一心頭大患。”
“其他手段?您難道是想起兵?!”本多正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要冒很大風險的啊,您方才也說了,現在本家四面受敵,此時發兵恐怕勝算寥寥啊。”
“正信你說得沒錯,本家的確處境不堪,因此,老夫才決定將這個帶頭起兵的使命交給處境尚佳的大名。”德川家康微笑道。
“您是想煽動其他大名起兵?”本多正信有點面帶疑慮,質疑道:“除了本家,誰還有這般威望和實力挑戰右府,即便是有,恐怕也會被右府和他的黨羽消滅吧?”
“你說的沒錯,一旦有反對勢力出現,右府定會發兵以展示他作為後見的權威,若是還沒掀起大浪便被打壓下去,那這些替罪羊的起兵就沒有任何意義,可你想一想,若是這一仗打成了持久戰,拉鋸戰,甚至是不分勝負,那當初支援右府的大名還會堅持在他周圍麼,他的威信還會如開展前那般穩固麼?”德川家康反問道。
本多正信似乎並不看好這些潛在的替罪羊:“照現在這種情況,能和右府打持久戰的大名除了本家,似乎沒有第二家吧,微臣相信,就連中國的毛利家,會津的上杉家都不能抵擋右府超過一個月的猛攻。”
德川家康微微頷首:“沒錯,這兩家是沒有能力獨挑大樑,可老夫也並不奢望他們能和右府打成平手啊,不用一個月,只要他們能堅持十天,老夫便能以‘清君側’或者‘調停’的名義起兵,迅速突襲右府後方,與他們前後夾擊,到那時,還愁不能逼退右府,讓他妥協?一旦他妥協了,隨之而來的便是威嚴掃地,由此帶來的影響你們應該能想象得到吧。”
“以中間人的身份介入戰鬥,即便是戰敗了,右府也無話可說;若是戰勝了,那就順理成章地取代他佔據天下啦!”本多正信激動喊出聲來,“主公的聰明才智,正信實在是不及萬一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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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六章 一觸即發
雖說這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甚是巧妙,可大久保忠鄰還是從中嗅出了些許不足:“主公可曾想好如何煽動這兩家出手?毛利中納言雖不如其祖父元就宮擅長謀略,可依照其小心謹慎的性格,還是很難打動的,況且中納言與右府也沒什麼根本上的衝突,讓他出頭,著實不易吧?至於會津中納言,那更是無從談起了,本家和上杉家自信長公時起便多有間隙,甚至是刀兵相向,況且上杉家的權臣直江山城守乃是石田治部的摯交,而本家和治部又素來不和,如此看來,實在是很難挑動啊。”
有關毛利輝元的分析,德川家康不置可否,可是說到上杉景勝,他卻有些坐不住了:“忠鄰你用‘摯交’來形容治部和山城守著實有些不妥啊,十四年前的越水城,太閣和會津殿定下了從屬關係,也就是在那時起,治部才和山城守有了聯絡,雖說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可兩人的關係卻未有你說得那麼親密。山城守何許人也?能獲得‘天下第一陪臣’美名,且坐擁米澤三十萬石知行的權臣,他會簡簡單單因為所謂的‘友情’而偏向治部麼?當初之所以結交治部,依老夫看來,無非就是想借他接近太閣,保住上杉家的地位罷了,如今太閣殯天,櫻洛上層勾心鬥角四分五裂,治部早就喪失了一言九鼎的權力和地位,甚至是連北政所的閨閥都抵擋不過,反倒是右府這樣一個毛頭小子佔據了上風,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他再和治部聯合還有好處可拿麼?因此,老夫覺得相較於毛利家,無所適從的上杉家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會津中納言有什麼理由和右府作對呢。沒有大的利益衝突,恐怕很難讓他鋌而走險吧?”雖說德川家康分析得很是在理,可大久保忠鄰還是有些擔憂。
“有些怨恨不是一次性爆發,而是慢慢積累的。”德川家康笑道:“三年前,太閣決定將會津殿轉封到會津時,曾想將莊內三郡一併劃歸他,沒想到右府從中作梗,硬是將包括酒田湊在內的北莊內劃撥給了自己的岳父最上義光,這件事讓會津殿大為光火,不但對右府產生了怨恨。而且還諷刺了治部的無能,說他沒能盡到保護上杉家的職責,從那時起,上杉家就和治部產生了距離,這件事可謂是影響深遠。
不僅如此。由於會津、米澤和莊內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