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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蘇伏眸子微閃,忽而棄劍側身,那殘劍居然爆裂開來,少年的短劍便向著他咽喉划過來,恰為他避開。

短劍走空,蘇伏法體微微運力,左手作了掌刀便向少年手肘劈去,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左掌宛如斬在了花崗岩之上,居然隱隱發麻。

凌遠寒握劍的手沒有絲毫顫抖,這時突然吐出了一聲悶喝,短劍毫無預兆地充斥亮芒,本就鋒利的短劍,愈發的鋒利了,而在亮芒閃動時,他的手幾乎是同時往回抽,其鋒正對著蘇伏的頸脖。

蘇伏只覺頭皮發麻,短劍上蘊著難以想象的鋒利,電光火石之間,他當機立斷,掌刀突兀的變爪,擒住凌遠寒的臂處向上一挑,短劍順著他的頭皮劃過,幾縷髮絲無聲無息地斷裂。

短劍勢頭不止,無聲無息地刺入廊柱,直沒柄處。

凌遠寒笑容不變,身上突兀地湧出了與方才那抹暗沉一般顏色的氣息,那是一種帶著深沉惡意的死絕氣息,宛如有著莫可名狀之物的咆哮。

短劍在瞬息間便又被他抽回,旋即便以一種不要命的姿態撲向蘇伏,展開了他狂風暴雨的攻勢。

蘇伏一時竟節節後退,失去了唯一的殘劍,他不得不以血肉之軀來與其短劍相搏,若非法體強硬,近身搏鬥經驗極其豐富,恐怕難是凌遠寒的一合之敵。

凌遠寒的動作凌厲而致命,可他面上仍然掛著純真燦爛的笑容,儘管身上蘊著一抹暗沉,卻仍然給人一種樂觀向上的開朗之感,這是一個理所應當活在曦耀之下,活力十足的少年,可如今卻變作了一個亡命徒。

蘇伏的斗笠此次再難保住,在凌遠寒狂暴的攻勢下,化作了碎片,便連灰色的長袍都多出了許多劃痕,而劃痕上隱現血跡,這是未及閃躲而留下的。

倘若只是劃傷,以其法體強度,自愈只需半刻,然傷口上卻留下了一抹暗沉,它緩緩侵蝕著蘇伏,使得傷口非但不能癒合,還緩緩向內滲透,蔓延著一種恐怖的死氣。

“蘇先生,它喚作《死盡術》,乃是活殺堂人人皆修的法決,它有一個無可比擬的好處,那便是可無視靈根好壞,修煉速度一日千里。可修了它,壽元首先減至二十載,我今歲虛年十五,即是說我只剩五載的壽元。”

這是凌遠寒的聲音,他的笑容是那樣的有感染力,他的攻勢是那樣的凌厲,可他說出來的話語,卻無來由令人感到一陣悲傷。

蘇伏的身形被逼退至巷牆,他抵靠著牆,短劍距他頸脖僅僅半尺之遙。

他的表情談不上慌亂或是懼怕,即便聽了這一段剖白,他的表情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淡淡地說著:“力量的本質向來是你付出多少,才有可能得到多少,或許也只是一場空,能夠入道,你還奢求什麼?”

“而況,想必此法之利不單單隻有修煉速度而已罷?”

不知為何,凌遠寒持著短劍卻不動,明明只要向前半尺便能取蘇伏的性命,他向來堅定的殺心首次出現了一絲猶疑。

“蘇先生是個透徹人,遠寒遠遠不如。此法確如先生所言,另有謀命手段,那便是殺的人愈多,活得愈久。”

這個少年,用著天真無邪的語氣,卻說著堆徹著屍山血海的話語,令人不寒而慄。

蘇伏微微一笑,說道:“既如此,你為何還不動手取我性命?”

凌遠寒誠懇地說:“之所以不動手,乃因不知先生後招,我還想活得久一些……”

蘇伏微微搖頭,道:“殺路之道必須由堅定的意志貫徹,無論是好的壞的,善的惡的,存在即合理。可一旦內心出現動搖,便是殺路之道出現破綻的時候,這個時候的你……”

言及此,他的手忽然緩緩探向短劍,絲毫不懼短劍鋒刃,泰然自若地繼言:“這個時候的你,會死!”

第四百七十六章:奇譎詭謀,太淵令現(六)

‘死’字才出口,蘇伏法體驀地湧出浩然氣,所有附著在傷口上的‘死盡氣息’霎時湮滅,幾乎不是一個層次的較量。

與此同時,淹到了膝蓋的積水底下,有一抹暗沉的死氣正蔓延到他的腳底下,這時隨著浩然氣覆蓋體表,所有死盡的氣息盡都灰灰。

此時蘇伏也已藉著與凌遠寒纏鬥之機,將《死盡術》的奧妙堪透,自然不再與他糾纏。

眼見對方勢如破竹般破開自己攻勢,凌遠寒才知蘇伏能殺掉如此多的人並非只是運氣,死盡氣息對蘇伏絲毫無用,他反而放棄了取巧,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短劍驀地吐出數尺寒芒。

“嗯?”

蘇伏感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