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難以計數的護衛武師,大小丫鬟,老少僕從倒在血泊中,所有仍然活著的人都發了狂似的向左右橫衝直撞,他們好似目不能視,但只要在他們臉上的恐懼達到極致時,就會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幽光斬成碎末,刺目而鮮紅的血液流淌,匯聚,使蘇府的前庭徹底化作一片血河。
福伯見此,面色驀地慘然:“老爺……”
他幾乎驚慌失措的揹著蘇伏就向裡衝,衝入中庭,卻見此地與前庭一般無二,到處都在流血,他們發了瘋似的逃,驚恐寫在臉上,完全見不到身邊的人。
“劫……數?”
望著這一幕幕,蘇伏眼眶驀地泛紅,他怎麼想得到,所謂大劫,會來的如此之快,令他無所適從,心痛如刀絞,幾乎不能呼吸。
“老爺……老爺……”
福伯在驚惶中,忽然瞥見中庭廊間一根玉柱下倚靠著一個男子,可不正是蘇老太爺蘇元朗?
他驚喜的連聲呼喚,揹著蘇伏就向他衝去。
似乎聽著呼喚,蘇元朗勉強抬起首來:“阿福……咳咳咳……快……不要管我……快帶蘇伏走……快走……”
因廊間擋在雕欄內,奔走近了才發見,蘇谷玉就倒在蘇元朗腳邊,雙目失了神采,頸項處一抹驚心血線,鮮血淌了一地。
“爺爺……爹……”蘇伏兩世為人,心志如鐵,然而見著這一幕,眼淚霎時就湧出來,他努力掙扎著想要從福伯背上下來,然而身體就好像不是他的一樣,竟絲毫不能動彈。
“大老爺……”福伯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臉上露出掙扎。
蘇元朗慘然一笑:“不要猶豫……蘇伏,我的乖孫啊,你是我蘇家最後一根血脈,不要輕易流淚,更不要讓蘇家斷了香火,讓爺爺愧對列祖列宗……”
就在此時,不知何處激射來一道幽光,使蘇元朗的身體驀然膨脹,他瞳孔猛地睜大,幾乎咆哮著吼道:“記著……不要讓蘇家百口人白死……”
便於吼聲落下之際,他的身體‘砰’的一聲急促巨響,竟被炸裂成碎末,糊了福伯與蘇伏滿臉都是。
“爺爺……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大老爺……嗚嗚……”福伯悲慟萬分,然背上是蘇家最後的希望,他毅然轉身,向著府外疾奔而去。
不知是何緣故,兩人沒有受到阻擋,然再度踏出府門時,卻見頭頂有三色玄光正激烈相鬥。其中有一道,像極了殺死蘇元朗的幽光,蘇伏的眸子充血,冰冷冷的盯著那三色玄光。
“嗯?居然有漏網之魚!死來!”
三色玄光中,那幽光驀地發出聲音來,遂便是一道一模一樣的幽光激射而來。
福伯不過是個凡人,哪能反應,躲也躲不過,眼見命懸一線。
“你們兩個逼本宮出劍麼?若想死,本宮成全你們……”
這是令蘇伏魂牽夢縈的聲音,他怎麼會忘卻,那是葉璇璣的聲音。幾乎在她聲音響起的同時,便有一道青光落下,將那幽光彈開。
與此同時,三道玄光驀然分開,便顯露出三人身形來,其中兩人赫然是葉璇璣與松濤。
“無量吾佛,曲道友暗裡跟蹤我,竟要對我佛門佛子下手,罪無可赦,貧僧這便渡你成佛……”松濤滿面慈懷,舉佛禮,便見以他為中心,一道金燦燦的佛光像似曦耀一樣爆發。
“桀桀桀!”那幽光化作人形,卻是個三十來年紀的男子,身披紅黑長袍,那長袍上繡著數個陰森森的鬼怪,在半空之中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那鬼怪便好似活了一樣,栩栩如生到幾乎要撲將出來,異常駭人。
他古怪的一笑:“松濤,老子跟蹤你沒錯,不過你故意放出傳言,害老子白費了一番力氣,沒想到只是一個資質低劣的螻蟻,佛子?若他是佛子,老子便是佛祖,哈哈哈哈……”
“嗖嗖——”
然而就在這人要反擊佛光時,葉璇璣驀地取出一柄飛劍,兩道劍光分取二人。
這人古怪一笑,身形當即化作一道幽光遁入虛空:“哎呀呀,忘了璇璣仙子在側啊,魔爺爺先走一步,哈哈哈哈……”
“無量吾佛!”
松濤連忙以佛光相抵,口喧佛號道:“葉施主還請住手,貧僧有話要說……”
他很輕鬆就擋下這劍光,而後落在蘇伏面前,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說道:“貧僧對不住小友,只來遲一步,卻累你家被滅,於心難忍。小友不若隨貧僧迴天山雪池,定會好生將你安頓……”
“你這禿驢,張口便是誑語,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