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讓出首座之位,甘願為劍齋守護藏經閣。
其實也很少人知道,鴆長老的輩分,要小在場之人一輩,他的父親曾經是李道純幾個人的師兄。嚴格說起來,他還要稱這幾人一聲師叔。
鴆長老這個人,年輕時候便以詭計多端稱著,他很少出面,所以很少人認識他。
“你們緣何如此看我?”鴆長老很無辜的說,“我不鑽營此道已有三百餘載,自問寒頂替我出任首座以來,你們可曾見過我對誰施過詭謀麼?”
斑鳩笑了笑說:“有些本領是天生的,遺忘不了,就是你了!”
蕭問寒面無表情的說:“論起此道,在場之人無人能及。”
李道純微笑道:“既然列位師弟都舉薦你,你也就不要推辭了。”
他說著,語聲微微一頓,道:“餘慶回來劍齋已有兩千多年了罷?”
聽到李道純喚自己本名,鴆長老微微一怔,應道:“有了罷,我們也都老了。”
“是!”
李道純輕輕點頭道:“時光一去不復返,徐師叔總說,萬物皆可逆,惟有時光不能移,此點我深以為然。但想想餘師兄的死,卻還恍如昨日。”
他口中的餘師兄,便是當年單人獨劍殺向西都要人的劍齋弟子,餘風崖,而鴆長老,便是餘風崖的兒子餘慶。
兩千多年前,在場的諸位年紀都還很輕,最大的李道純,也才三十餘年紀,最小的是餘慶,不過才十三歲。
經受過五百劍修的北征,他們都成長起來,尤以顧青雲為最,竟學蕭南離一般,還未渡過法劫便去渡強渡四九重劫,雖然差點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如今他還能勉強保持真人的修為,都已經非常難得,受損的修為,還不知多久才能彌補回來。
而當時的餘慶,卻還只是西都魔門的一個不起眼的弟子。因年紀幼小就沒有親人關愛,加之流離失所,飽了上餐餓下餐,所以小時候的他體弱多病,常受欺負。後來加入西都,也沒有改變現狀。端茶送水,砍柴燒飯,動則被拳腳腳踢,鼻青臉腫,那都是常有的事。
所以餘慶對西都魔門本就沒有歸屬感,而後來他聽說自己的親爹來找自己,卻死在西都之人手裡,更是漸漸恨起了西都,五百劍修肆虐魔國之後,他便隨劍齋長輩回了劍齋,直至今日。
因聽說劍齋元氣大傷,全由他與餘風崖的而起,為回報劍齋,便日夜沉浸在修煉中,反而漸漸在門中嶄露頭角。而五百劍修北征後,兩院首座都戰死,沒有合適人選,職位便一直空懸,沒有兩百載,他便順遂超脫,反而升任為了戒律院首座。
……
“我常常想,若是父親沒有這樣衝動,劍齋如今會是怎麼個氣象。”鴆長老淡淡一笑說。
顧青雲撇了撇嘴:“不要這樣去想,你要想若是沒有餘師兄,怎麼會引起與魔門的鬥爭,如今魔國更是勢大難以遏止,殺一殺他們威風,也是好的。”
李道純輕咳一聲,歉意的說道:“偶爾心緒難以抑制,不經意提起過去。過去不算愉快,不如就此打住罷。”
“我們要讓天道盟自亂陣腳無暇顧及青州,此事確要好好謀劃,餘慶你有什麼好想法麼?”
鴆長老聳了聳肩道:“其實不瞞你們說,我對此事沒有興趣,不過我有一個人選,你們可以考慮。”
“誰?”
“蘇伏!”
蕭問寒眉頭微皺:“他?此子回到青州,卻過門而不入,顯然對劍齋已經失去了歸屬感。我提議應該剝奪他劍齋弟子的名頭,免得他以此在外招搖!”
他說出此言,不是因為他不喜歡蘇伏,只是他性格使然,就事論事。
鴆長老淡淡一笑道:“此言差矣!如今是劍齋虧欠他,不是他虧欠劍齋,過門而不入,定有他自己主意。蘇伏這小子重情義,既自承是劍齋弟子,若是傳令給他,必然會照辦不誤。”
斑鳩附和道:“我以為然,劍主不妨一試!”
李道純沒有反對的意思,便道:“以他性子,接了瞳瞳,應當去往龍宮了,不如去一個人傳訊如何?”
鴆長老自告奮勇道:“不如就讓我去罷,許久不見那小子,倒要瞧瞧他的長進!”
第七百五十五章:東都
北地廬州,煉幽山。
煉幽山位處廬州核心地,在廬州為數不多的福地中,能被東都選作山門,自然是頂級的存在。
煉幽山說是山,其實是由方圓百萬裡的連綿匍匐的靈脈接合而成,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