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死亡,她謹記孃親的教導,只有活著才能擁有一切,只有活著才是一切。所以她沒有與火雲洞共同面對滅亡,她缺的不是勇氣,而是愛他們的勇氣。
這個世上,她誰都不愛,她只愛自己。
朝夕月突然凌空虛抓,冷冷盯著窒息的雨凌菲:“孫仲謀是你喊的嗎?他是我的徒弟,他是我最喜歡的徒弟,你知道嗎?”
“我……也……是……”雨凌菲費盡全力擠出聲音來,似乎還能聽到頸骨碎裂的“咔咔”聲。
“不錯,你也是,本座怎麼忘記了。”朝夕月放開了她,輕聲說道,“凌菲對不起,掐疼你了罷,師傅心裡還是很喜歡你的,你不要怪我。”
朝夕月的精神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失常。雨凌菲知道朝夕月心裡恨她,這只是她無數次面對死亡中最輕微的一次。最慘的一次,除了手骨,她全身的骨骼都斷裂,只能用兩隻手爬著回去,獨自一人渡過痛苦又漫長的數月時光。那時候她都不敢睡,她害怕一睡過去,那些嫉妒的同門就會偷偷撕碎她。
好在她擔心的沒有發生,只不過她的身體被那些嫉妒的人狠狠發洩了**。這對她來說,卻反而是最輕鬆的刑罰。
她沒有愛,但她愛自己,她可以允許自己髒,絕不允許別人弄髒她。傷好以後,他們都死了。
雨凌菲用力咳了兩聲,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咳出去,然後擺出一個迷人的笑臉:“師傅,香爐的香燒完了,我給您換上。”
她有條不紊地完成做了無數次的動作。她的頭有些歪斜,看起來很怪異,因為剛才頸骨被捏碎了,疼痛卻沒有顯在她的臉上,它們化為了利刃,正狠狠地戳刺心臟。
望著朝夕月目光又開始迷離,她歪著頭微微一笑,並不可愛,有些可怖。
這一切都會過去的,她想。
似乎可以開始了,這是難得的機會。
她取出一枚指頭大小的玉印,它有個名字,叫“錐心之鎖”。
她慢慢地走近了朝夕月:“師傅,您到底喜歡孫師兄哪一點呢?”
“嗯?他跟你們都不一樣,沒那麼多**,很乾淨……”朝夕月迷離說著。
雨凌菲很緊張,手心在冒汗:“長風師兄呢……”
“他不夠聰明……”朝夕月說著,猛地睜開眼睛,“你幹什麼?”
原來雨凌菲的手不知何時貼在了她的印堂上,一枚冰涼刺骨的東西滲入了她體內,似乎有什麼正在體內變化。
“師傅,我也可以很乾淨……”她嫵媚地說。
夕月殿斗然爆發出一道莫名的靈壓,驚動了北邙宗所有人。
待到他們湧入大殿時,就見雨凌菲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朝夕月臉色蒼白,冰冷冷道:“雨凌菲試圖行刺本座,從今日起剝奪她所有權利……”
她的臉上突然露出嫵媚的笑容:“把她關押起來,除了性命,做什麼都可以。”
“遵命!”眾弟子大喜,不懷好意地盯著雨凌菲曼妙玉體。
……
三山島,太行山。
三山各有異象,太行筆直而陡峭,如同利劍一樣豎起,兼且雲遮霧繞,渾如仙境。
這三山門派雖然傳承幾千年,卻因為功法的缺憾而沒能誕生大宗師,不得不說是一件憾事。好在遠離五大州,除了三山本身以外,也沒有出產什麼令人眼紅的珍寶,這才安然無恙。
太行山門就是太行山本身,遠遠望去,真可稱得上銀河飛瀑,空中樓閣。
不過蘇伏卻感覺整個太行山的氛圍有些緊張,他與葉璇璣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有了數。
衡陽真人領著蘇伏三人來到少華殿,眾人進殿坐了,有外門弟子進來看茶,都被葉璇璣與蘇瞳的美貌深深吸引。
“這位便是南離宮的少宮主罷,二位真是讓人豔羨的神仙眷侶啊!”衡陽真人大為感嘆。
葉璇璣放下茶盞,微微點螓道:“見過真人。”
“少宮主不要客氣,就當自己家一樣。”衡陽真人連連擺手。
蘇伏啜了口茶,只覺口齒留香,應是本地特產,笑道:“好茶。真人卻是看錯了,寡人與璇璣乃是舊識,此次她也是應寡人所請前來助拳罷了。未知那吃人惡魔是個什麼來歷,怎會出現在三山島?”
晁補之站在衡陽真人身後,不由在心裡嘀咕:連璇璣都叫上了,還敢說看錯了?
“我來說我來說。”一旁的晁景仁痴痴地看著蘇瞳,“那野人五年前出現在島上,我們也不知道他什麼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