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鎖鏈的範圍裡,風消歇了,空氣停滯了,時光也好像凝固。
“空山前舞劍,秋雨裡舞劍……”
費侯半睜著眼睛,勉強抬劍:“站也舞,坐也舞,臥也舞……古城小巷舞,京師煙華舞,醉夢中也舞……”
在幾乎凝固的時空裡,他非常緩慢地舞了一道劍花:“舞得一手好劍!”
下一刻,以費侯為中心,如同盛開的花蕊,萬千朵劍花突然綻放開來,啪嗒的脆響,虛空像似鏡子般碎裂開來,風聲、空氣、時光幾乎在同時恢復流動。
費侯衝破禁律桎梏,突將腰板挺直:“舞得石破天驚!”
花蕊重複綻放數次,又是啪嗒啪嗒數聲脆響,銀白色的鎖鏈突然斷裂。
姬玄清美眸微微一亮,終於不再保留,但見斷裂的鎖鏈自主伸長,一條延伸一條,一條牽扯一條,在叮叮鐺鐺的聲音中漸漸收緊。
“唔!”
費侯悶哼一聲,止不住地噴出一口血,虛空似乎被鎖鏈節節地壓縮,發出不堪負荷的呻吟,劍花愈來愈急,愈來愈亂,漸漸已不成章法。
他的劍終究沒能觸及姬玄清。
漸漸的,他的劍都已無法揮動,手臂重得好像承載了一座山嶽,每挪動一寸,都令他氣喘如牛。
最後,他收了劍,施禮說道:“如此,我心願已了,還請仙子給我一個痛快!”
姬玄清輕聲開口:“還有什麼遺言麼?”
費侯笑了笑說:“生為魔修,非我所願,我喜歡劍齋,勝過東都。最後替我轉告洛澤,是我對他不住。”
姬玄清輕輕點螓,心念動時,鎖鏈倏然收緊。
殺死費侯,她心神略松,一股深沉的疲憊感隨之而來。她落下城,幾個弟子迎來,她叮囑些許事項,便讓他們散去,始終沒有提到費侯潛入照央城的目的。
……
午初,亦即午時一刻。
西昌城,景王后殿。
風越可謂老當益壯,床第之歡仍能維持半個多時辰。一般修士到得這個年紀,哪怕身體無礙,心態早也不再年輕,很難對此保留往初的熱情。
**收歇,風越擁著舞姬自床帳下來,命人備來酒菜,與此尤物共食。
“凌菲,你乃何方人士,家中父母可安在,若有需求儘可提來,本座一一滿足你。”風越不知為何,愈看此女愈是順眼。此女深悉取悅之道,將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偏生這舞姬天生就擅此道,床上扮蕩婦,床下扮清純無知的小姑娘,都是她摸滾打爬鍛鍊而來的絕活。
舞姬沒有說話,倒了一杯酒,蔥白玉指優雅端起,託舉過去給風越,美眸如絲,似乎又很害羞,不敢看他。
風越從她的眼神中看出,此女已經完全被他征服,這並不奇怪,他外相雖是中年,卻也是英武不凡,加之勇猛無雙,征服一個女人實在太容易了。
“餵我!”他卻不接酒殤。
舞姬只得將杯託舉至他唇口。
風越卻笑著搖頭:“用嘴!”
“大王!”舞姬滿臉羞紅,不依地喊道。
但在風越堅持下,她只得羞怯地小飲一口,輕輕湊近風越,兩唇相接。
風越只覺口齒留香,怎麼也品嚐不夠,如此往復,一壺酒很快見底。
“來人,送酒!”
“大王都不憐惜人家……”舞姬略幽怨說道。
風越不禁大笑:“好好,讓我來憐惜你,這回換我餵你!”
酒很快送來,卻是一個生面孔。
風越的心神頓自溫柔鄉里驚醒過來,他探出靈識感應,酒中並無異物,揮了揮手讓送酒的人下去。
風越一脈的弟子他當然不可能全都見過,但此次隨之出征的卻大多是他指點過的,不可能沒有印象。
“大王,您怎麼了?”舞姬見風越陷入沉思,心頭微跳。
風越笑著擺手,果然取了酒壺滿飲,隨後托起舞姬光潔的下巴,就要喂她。
突然,臥房的門自外向裡被衝擊開,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師兄小心,酒中有毒!”
第八百七十四章:瀕死的大宗師(上)
風越心說等你很久了,突然暴起便是一掌拍去。
嘭的一聲重響,來人重重撞在壁上,他臉上滿是慘然之色:“師兄!是我啊!聽我說,酒中真的有毒!”
風越口中銜著酒液,本欲吐掉,聞此冷笑一聲,反而咽入肚中:“我倒要看看什麼毒能奈何本座,你膽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