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用餌的。
霍頓不想被嘲笑,轉移話題道:“剛才聽制置吟詩,詩意雖是爭渡歸家,卻有不想歸之意。夕陽船,最後的一趟渡船了,有去無回。夕陽本身就讓人覺得有末路之感。”
“我確實不想歸。”餘玠重嘆,“我之大願末得實現,就此離去心中難某。只怕最後落得與彭大雅同樣下場。”
“哪會呢?制置一呼百應,誰敢動你?”霍頓笑了,“有時我甚是不解,你們這些武將手握兵權,怎怕了那些握筆桿子的?難道說文官一張口勝過十萬兵?若是如此厲害,這個國家還要軍隊幹什麼?一個文官就抵得上十萬兵啊!”
餘玠呵呵回應,“先生說笑話了,文武各有所司。武人一念,可顛覆天下,所以更受提防,而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反可無忌。非我中國如此,海內海外皆通此理。”
“這話說得也對。”霍頓贊同,“不過那些動輒敵視武人的傢伙,也夠蠢的,武人若真與他們計較,他們哪還能活到現在?”
“武人若動輒興兵,天下還不大亂。”餘玠笑嘆。
霍頓有些不爽了,不知是否想到了自己在火王星上的境遇。“制置畢竟是讀書人出身,還是體會不到真正行伍者的心情。制置既然不甘心,何不鎖斷夔門,割據了四川,不聽朝廷的蠢話呢?”
餘玠大駭,這話說出來簡直大逆,“這不是要我做吳曦嗎?虧得先生是個庶民,要是有功名之人說出此話,我必斬其首!”
霍頓可沒被嚇到,哈哈大笑,“我若是你們,必反!不過此時此刻,割據四川,確實不是個好選擇,換作我也不會做的。”
餘玠覺得此人說話不僅狂傲,更反覆使人摸不著套數。不過餘玠本身就是有豪情之人,對狂傲到不反感。
“兩位居然都在此啊!”張珏到了江邊,必想餘玠若是為散心,到江邊走動的可能性比較大。尋至江岸,居然見到餘玠和霍頓一起交談,他因找到餘玠而喜,也好奇他們說了什麼。
“真巧,君玉也來了。”餘玠笑道,“你這位友人,想法很是與眾不同。”
“末將可是為了要事。”張珏看了看這兩人,“末將有話想與制置單獨說,不知可否方便?”
餘玠聽此就知是正經事了,對霍頓告辭,霍頓彷彿知曉張珏為何事而來,只說了“好”字,繼續垂釣。這次他的隨從向別的釣者討來魚餌,定能有所收穫了。
得以與餘玠獨行,張珏抓緊時間,立刻說道,“制置不用擔心,邊關暫無急報,末將急找來,為的是件喜事。”
“這個時候還有喜事?你到說說。”餘玠苦悶中因張珏的話升起希望,張珏不會幹糊塗事,他說有喜,就是真是喜事了。
張珏微笑,“制置雖將回臨安,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做四川制置也好,騰出精力幹大事,有一群能挽救世界的人需要制置的領導。”
“什麼話?今日你和你的友人都很奇怪。”餘玠笑著沒懂。
“制置,這也是孟宣撫臨終的意思。”張珏正在想,該如何敘述,餘玠才會接受。
“怎又扯上孟宣撫?究竟什麼事?”餘玠停下腳步,靜等張珏細說。
“此話說來就複雜了。制置,在這個國家住著些很奇怪的人……”張珏慢慢講起,從孟珙的家族說到忠順軍的來歷,再到神秘組織天外天。他儘可能詳細,儘可能簡單,至少得讓餘玠接受得了。
餘玠的神色也從迷惑到震驚,雖難以置信,可又認為這些應該是真的。
“這麼說在嘉定府發生的怪事,也是他們所為?”餘玠驚問。
嘉定府是他們相遇之地,當時發生的事餘下個星期心中一直是未解之謎。他曾試圖探尋真相,卻一無所獲。
張珏diǎn頭,“制置現在或許不相信,但很快就會信了。許多難以解釋的謎題,其實都有答案。”
“君玉,你也一樣嗎?”餘玠忽然有種陌生感,對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他們除了表面看到的,還有看不到的另一面,而那一面不為自己的知識所理解,甚至超乎想象。
“是的制置,我並非有意瞞你,如果你把他們理解為非人,那麼我也不是人。”張珏含笑,“能力強有什麼用?沒有人領導,就是匹夫之勇。”
“可要我一個凡人……”
“孟宣撫認為制置可以做到,制置就一定行。制置可願去見見他們,那些人現在還等著的。”
餘玠沉思,久久不答。
張珏也不再說了,能說的他都說盡,現在只看餘玠的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