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跳過,儀式便要卡死在此。
“剪不斷豈不更好?就這麼把我們的頭髮綁一起吧!”郭荊娘說了話,“我以為,把髮絲剪斷,斷了、斷了,這才是不吉。”
主持儀式的婦人立刻恍然,“新娘聰慧,說得對極了!那就不剪了吧!”婦人樂得有臺階下,放下了剪刀。
就遵郭荊孃的意思,不剪髮打結了,直接就著兩新人的長髮打了個同心結。周圍賓客喝彩,張珏放下了心,向郭荊娘投去感激目光,她又一次挽救了他。
王虎也放下了心,撥出嘴裡的酒氣。但卻聽身邊馬敉寧嘀咕,“這樣打結,終不長久,過一會兒還是得拆開,也是不吉呀!”
“瞎說什麼?大喜日子別故意找麻煩!”王虎警告。雖然馬敉寧說得也對,但能把眼前危機化解就行了,用不著想這麼多。
馬敉寧立刻覺得自己多了話,大喜之日不該說這些,什麼都應該往好的方面想才是。
雖結了發,儀式卻還沒完,婦人倒上兩杯喜酒。
張珏又覺緊張,這玩意兒他根本不能碰。
“喜酒免了吧!我不勝酒力,一丁diǎn兒都不能喝。”還是郭荊娘說話。
“新娘,這哪行呢?就一杯還能把你醉倒?”婦人笑道,這可不能順著她。
“哎!新娘不喝就算了吧!”王虎知內情,一旁幫腔。
“你個傻大粗懂什麼?一邊看著就是了!”婦人把王虎的話抵了回去。
圍觀的賓客則起了哄,“要喝、要喝”之聲接連不斷。
婦人笑著把酒端了兩新人面前,郭荊娘和張珏都不端酒,婦人催促,房內起鬨聲更大。
郭荊娘看向張珏,這回該怎麼躲?
婦人見兩新人遲遲不動手,更把托盤湊近。
張珏心一橫,突然抬手,“咣噹”一聲,托盤被他掀翻,酒灑不說,杯子都摔成碎片。
新房裡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愣了,新郎這是發的什麼脾氣?
張珏立刻道:“夫人都說不喝了,何必強人所難?婚禮圖的是喜慶,勉強為之,不是鬧得不愉快?”
房內的人此刻無不覺得尷尬,這是真要鬧得不愉快了。
主持儀式的婦人反應快,笑嘻嘻道:“婚禮都沒行完,就知道心疼夫人了?真是好男子,新娘好福氣!以後你們一定恩愛白頭!恭喜兩位,恭喜!”婦人說著收拾了地上碎片,也不再催喝酒,進行下面的儀式。
“怎可以不喝喜酒呢?”
本來當此事已過,卻怎料又有人叫喊起來。人群中擠出箇中年婦人,“哎喲!荊娘,還記得我嗎?我是舅娘!”
張珏覺得此女面熟,聽她自稱舅娘,立刻想起來,這不就是馮氏嗎?
馮氏是鄒明德的弟妻,當年馬氏及其夫鄒明誠企圖趁鄒明德喪子之際,侵佔鄒明德的家產,後來其夫鄒明誠意外身亡,便沒得逞,卻讓張珏惹了牢獄之災。此事後,兩家人便不再往來,張珏都忘了鄒家還有這麼個親戚時,她居然又出現了。
“二舅娘,你怎麼來了?”郭荊娘對她的出現也挺驚訝,並把目光投向鄒明德。
鄒明德立刻表示冤枉,他沒請馮氏,馮氏自己來的。
“荊娘大婚,我這個長輩怎能不來?眨眼都過了這些年,荊娘終嫁得如意郎君。”馮氏眉開眼笑,把目光定在了張珏身上,“這位張統制當年來到我們家,我就看出他前途無量,是個非凡人物。這才幾年,就做上統制官,荊娘好福氣,鄒家能與張統制結緣,那是前世修來的福!”
張珏沒有搭她的話,這女人無非見他做了官,想來攀附罷了。想當年,她指認他是殺夫兇手,告到成都去,可沒說他前途無量。
“我說馮舅娘,我們張君玉哥哥能有今天,還多虧了你。當年要不是你,他哪有從軍機會?以後做了都統制、制置使,都不會忘記你馮舅娘!”王虎譏諷道。
馮氏知道他說的什麼,表情立刻變得尷尬,不過馮氏是何等人物,有臉來赴宴,還怕被恥笑?
“協兒!協兒!快過來,見過你表姐、表姐夫!”馮氏從人群中拉出個年輕男子。
年輕人很不樂意的樣子,沒有拜見,只把頭低著。
不等旁人問,馮氏就介紹起來,“這是我兒子協兒啊!以前本打算過繼給大哥的!”
“都長成大人了!”鄒明德想起往事感嘆。
“協兒,給大伯見禮!”馮氏催道。年輕人依然很不情願,但這次躬了躬身子。
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