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許沐摸向獨輪小推車。
他正要推動,張珏一把按住車身,任他發力都難進半寸。
“你都這樣子了,還怎麼推車?”張珏阻攔道,“還是回去休息吧!”
許沐還在發力,自己雖捱了拳腳,身體受損,但張珏只是單手推阻,自己怎就推不動車了呢?難道真不行了?
“小六,你把車推回營。”張珏吩咐道。
“我推回去?”錢小六指了自己,見張珏沒有與他同行的意思,“那你呢?你不回去?”
“我送許沐回家,要是那些混混再來找麻煩,也好有個照應。”張珏說著,扶住了許沐。
“可是……”錢小六為難了,“隊將問起怎麼辦?”
“就說我助人為樂去了。”張珏對得到灑脫。
“隊將,隊將不會信這種話的。”
“他愛信不信。”
張珏心裡自有打算,扶著許沐就走。
“你就不怕被當逃兵嗎?即使回去了,哪怕晚了diǎn,隊將都要把人打個半死!喂!你不怕?喂!別走啊!”
錢小六到是替他急瘋了,張珏根本無所謂,只回頭向他揮了揮手。
“多謝你,其實我無事,你還是快回去吧。羅隊將這人脾氣不好,你會受懲的。”許沐感激,同時婉拒他相送。
張珏微笑道:“不要緊,我雖不明白你與那矮腳八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既然我碰上了,就沒有置身事外的道理,就算你欠債不還,也不至於暴打,還你你娘和妻抵債吧?”
“哎!那位姑娘真不是我妻啊!”許沐苦笑道。
接著,對張珏說起他與矮腳八的糾葛。
此事還得以襄陽城的奇怪水患說起。就在半月前,天空閃電雷鳴,大水潰堤,淹了無數房屋,他和老母住在城外,自不能倖免,他背了老母往高地逃難,途中救了位姑娘。姑娘與家人失散,身負重傷不能行,便住在他家中。為難姑娘醫治,他向矮腳八借了高利貸,才有這討債的一幕。
也是因為救人才惹了那些混混,張珏感慨,如果矮腳八那幫人再來暴力催討,他必不饒過。
說話間,他們已到許沐城外的住處。
籬笆圍了間小院,裡邊一座小木屋,黑漆漆的,大概由於水才退沒多久,溼氣未盡的關係,走近了,便感到股潮氣,讓張珏覺得不舒服。
“娘!”因為矮腳八說過,來找過他娘,所以許沐尤其緊張,在院外就開始喊了。
“我兒回來了!”屋裡一個老婦聽到喊聲,急急跑出屋外,“你這是怎麼了?”她看到許沐青腫的臉,驚叫起來,更跑去把許沐的臉捧住,仔細心痛地看。
“沒事的娘,一diǎn小傷。”許沐笑著腫臉,“你沒事吧?矮腳八沒有為難你?”
“娘沒事!娘沒事!一個老太婆了,他能把我怎麼樣?到是我兒受苦了!”老婦說著黯然落淚。
許沐急忙為母親拭淚,母子兩人相互慰撫,悽苦流露。
“魚姑娘沒事吧?”許沐問道。
正檢視四周的張珏聽了這個“魚”字,敏感地回首看著許沐母子,“魚”是個罕見的姓氏,之前就碰上個姓魚的,就是非凡的魚澄。
老婦答道:“沒事,在屋裡躺著的。”
許沐趕緊入了屋,張珏也跟著進去。
屋裡由於缺乏日光照射,溼氣更重,這樣的屋子本不適合住人的,但許沐一家無地方可去,只好水退之後就回來居住。
裡邊房間躺了個姑娘,張珏不方便進入,只在門外站著看。那姑娘還是個少女,十五、六的外貌。不知傷到何處,許沐進了屋,她只能躺著迎接,揮手著臂表示。
“魚姑娘,今日感覺好些了嗎?矮腳八那幫人沒把你嚇到吧?”許沐在床邊關心。
“就那些無賴,我才不怕他們。”姑娘的聲音俏皮,“他們動我試試?別看我躺著,對付他們綽綽有餘!許大哥,你的臉怎麼了?”姑娘的聲音緊張起來,“是不是矮腳八那混蛋?王八蛋!等我傷愈,先扒了那王八的皮!”
“你好好養傷,一個女孩子,怎這麼兇?”許沐笑道。
魚姑娘自動收斂了些情緒,溫柔道:“都是因為我。其實我這傷沒什麼大不了,自己會癒合的,用不著借那高利貸。等我聯絡上親人,一定重謝。”
許沐淡淡笑了,又說道:“對了,我按你說的地址去找過,那地方已經沒了人。”
“是嗎?”魚姑娘有些意外,但很快平靜,似覺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