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最動盪的火藥庫巴爾幹半島南端。希臘北臨保加利亞、馬其頓、阿爾巴尼亞、及更北的科索沃,東則接壤土耳其。人類第一次世界大戰在巴爾幹半島爆發;1992年春季起,東正教、伊斯蘭教的種族清洗戰爭也在此半島持續七年以上。當希臘絕望時,巴爾幹半島的區域和平未必保得住。希臘已有大批優秀國民移居海外,他們逃離危機只有一個方法:賣掉一切,登上飛機,不再回頭。留下來走不掉的,只能在絕望中,或認命,或抗爭,或如二次大戰前的歐洲政治成為極端主義的支持者。
歐元區力保希臘的原因之一,即因此地的區域風險,再加上希臘克里特島海岸底層蘊藏豐富的天然氣。這條海底氣脈,部分屬於希臘,部分屬於土耳其領海;而天然氣管道從希臘海底通往義大利及奧地利、瑞士;當希臘不平靜時,早已領悟歷史的歐洲人,不會忘記那兩場摧毀歐洲的一、二次大戰,如何開啟。
歷史未來可能如此書寫:那年2011冬季,秋天尚未離去,冰風已襲向北美;上天突然轉成刀意蕭瑟的風景,那一年希臘正式由西方文明的起源地,成為西方繁榮的終結地。
歷史總是複製悲劇。於是2011年10月底當人們以為二次衰退陰影已漸漸遠去,天終快亮時;希臘眾神,瞬間,將天全轉黑了。在一塊命中註定血腥的土地上,全球苦苦拱起的復甦幼苗,徹底被希臘燒焦。
連種子都不剩。
2011年11月2日
希臘總理給世界政客的一堂課
他是痞子嗎?是。他是瘋子嗎?是。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名不知分寸的政客。
希臘總理帕潘德里歐11月4日北京時間凌晨左右,宣佈撤銷公投;路透社引用希臘政府內幕訊息指出,玩弄公投“竅門”的帕潘德里歐,接著將同意辭職,為商議中的聯合政府讓路,以換取他曾領導的政黨獲得信任投票,繼續領導政府。
內幕訊息說:他被同黨告知,必須安靜地離開,以挽救執政黨;他已準備好辭呈。
帕潘德里歐胡鬧的四天,是歐債也是2011年底全球難忘的四天。他所領導的執政黨議員在過去六次紓困案表決,一個接著一個出走倒戈。10月31日那一天,全球都不會忘記,他先開除了兩名資深國會議員,然後宣佈1 300億紓困案將交付公投。此時,他領導的執政黨已從原先155對反對派141席多數,只剩脆弱搖搖欲墜的領先2席。面對權力困境,他有好幾個選項,第一,選擇斯洛伐克總理方式,以解散國會提早改選交換反對黨共體時艱。這是偉大政治家的選擇,犧牲自己的執政權,換得國家的發展。帕潘德里歐沒有這麼做,這實在非常諷刺;因為斯洛伐克總理伊維塔·拉迪喬娃如此“偉大”,並不是為了紓困自己的國家,而是紓困希臘;她的目的只為了挽救歐元區及世界經濟免於崩潰。在她眼中權力固然重要,但“大國家”才是永恆的。
帕潘德里歐不但沒有選擇走上偉大之路,反而玩上“狠毒政客”最擅長的博弈遊戲,要死大家一起死,“割喉割到斷”。他明知12月11日希臘即有130億歐元債券到期,原本11月初歐洲央行撥付的80億紓困是希臘的救命丸;但為了政客永遠戒不了的迷幻權力,他決定進行摧毀性的賭博。反對黨要杯葛、工會要抗爭、希臘人想繼續偷懶……他兩手一攤,“我也想要權力”,於是放手一搏。
那一刻,全球經濟為之震動,歐元區如同走上恐怖懸崖邊緣。帕潘德里歐無視一切,他的父親與祖父曾任希臘總理,或許權貴的血液太濃了,濃到他目空一切,一度以為自己即將成為贏家。
他沒料到的是法德兩大國領袖的憤怒!於是11月3日,德法向他發出通牒,歐元區將1300億紓困案公投視同希臘是否留在歐元區的公投,它不僅是延長工時、退休年齡的公共事務性公投,而是希臘人民Yes或No,要不要留在歐元區的抉擇。因此,除非公投過關,原本歐元區本已準備紓困的80億歐元,將暫不支付,等待公投答案。
從此情勢急轉直下,因為它意味著公投若不過,希臘12月11日必將破產,全國進入動盪,老百姓在銀行的錢將一半以上甚至全盤泡湯。根據資料,希臘3800億美元國債仍有三分之一留在國內;希臘各大銀行將出現恐怖擠兌潮,然後一一倒閉。
帕潘德里歐11月3日本還想頑抗,只將公投提早至12月4日舉行,避免12月11日倒債;但在一切尚未發生前,這位豪賭政客,已在自己的政黨內失去了支柱。他的副總理兼財政部長率先發難,接著一位又一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