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無光。黃帝他喜歡金色,是因為這東西會無時無刻不提醒他,越是燦爛的東西越容易消失,越是美麗的東西越需要加倍呵護。相傳他是累死的,這真的有可能。”
旱魃聽完這些話,眼睛直接瞪得渾圓,她錯愕的看著天罪,忍不住驚訝道:“您還真是的……瞭解他吶。”
天罪搖頭笑道:“不是我瞭解他,而是我經常會跟他做一樣的事情,我也喜歡黃銅,尤其是用它做酒杯,我不是喜歡他的金光閃閃,或者從那金色的酒杯中看到如琥珀色的美酒,如此嬌豔,我僅僅是喜歡酒水因為接觸到銅酒杯就帶上一絲辛辣苦澀,那是銅的味道,那是鐵與血的味道。”
旱魃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沉聲道:“如果說之前我不相信您和他是朋友,現在,我卻是有些信了。”
天罪卻趕忙擺手道:“別信!拜託,真的,我絕對不是他的朋友,等之後……你就知道了。”
門被推開了,旱魃帶著疑惑不解,終於將這房門開啟。
而這道門,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被開啟了。
黃帝總是在這裡,很少出去,或者說根本就不外出,這個房間雖然大,但只有一道門,和門對面的一個窗子。黃帝總喜歡坐在窗邊,看著外面,外面是什麼?是一片冰雪白茫茫,也許他可以透過那層彷彿迷霧一樣的雪,看到整個世界,也許只要看著這些世界,就是他最大的滿足。
但不管什麼人第一次看到這房間,即便它很大,都會誤以為這裡是監獄。
“尊上,人帶來了。”
除了視窗的光,這裡黑洞洞。
黑色中有一團金色,那是金色絲線織成的棉被,因為門開啟,屋內光線漸漸豐潤,才能讓人看到黃帝赤著肩頭,披著金色的棉被,一頭長髮如黑色血液般‘淌’下來,柔美,堅毅,很矛盾,卻又很和諧。
“呵呵,”天罪啞然失笑,開朗道:“我真不知道你竟然也會憔悴成這幅摸樣。”
“萬里江山縮成這偏居一角,寡人累了。”
黃帝的聲音帶著沙啞的磁性,說不出的有一種魔力。
“你這是在怪我嘍?”
天罪死豬不怕開水燙。
“呵,”黃帝輕笑一聲,說道:“不是怪你,是怪這世事無常,時間無情,這世界已經不是寡人曾經的世界,即便是曾經,寡人也是把它丟了。”
天罪咧嘴笑道:“丟這個詞太委婉了吧?明明就是被搶了。”
黃帝笑道:“終究是自己的兒子搶去,總好過被他人搶走。”
天罪笑道:“你幾百個兒子,兒子……也可以算是‘他人’。”
黃帝愣了一下,隨後道:“你特意跑到寡人這裡來,不會是為了奚落寡人一番的吧?”
天罪笑而不語。
要說黃帝還真是一個……很奇怪的傢伙。
亙古歷,從萬年前燧人氏以火成王之後,一直到大禹統一天下部族,這期間一共經歷了一百零八位王者,黃帝不是第一個稱帝的人,也不是最後一個,但他卻是在這其中活的最久的一個。
當初‘少典’傳位是傳給了炎帝,而黃帝和炎帝之爭,卻……不是當初黃帝兄弟的那個炎帝了,而是炎帝的重重重重重孫子,那個傢伙也叫炎帝,
至於黃帝為什麼當初沒有成為少典的繼任者,只能透過這種手段來搶奪,其實……少典姓姜,炎帝姓姜,而黃帝姓軒轅。他是一個庶出外姓,更確切的說,他是妖,而非人。
……
天罪和軒轅黃帝兩人對視良久,黃帝才苦笑一聲,說道:“對於進門之前你那個說法,寡人也可以給你一個肯定,我們確實不是什麼朋友,而且我們也不算是敵人,既然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為什麼你今天突然要來寡人這裡?”
“願望。”
天罪沉聲道:“你為什麼要散播出能給人實現願望的傳說?”
軒轅黃帝一臉無辜,說道:“散播?沒有,寡人從未做過。”
天罪冷笑一聲道:“那你可曾實現他人願望?在這高塔之下。”
“有過。”
“那你就是在散播!雖然方法迂迴了一些,我們之前是從不需要講求證據的,只問心。你做了,便不要爭辯,這樣只會顯得你很天真。”
敢說軒轅黃帝天真的,也只有天罪一個了。
而能讓軒轅黃帝點頭認了的,也只有他一個。
“好吧,寡人還真是有些天真了,是的,寡人是要散播這個訊息出去,寡人也實現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