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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紙上早就說了,這辮子是旗人強迫咱漢人留的,咱漢人以前的老祖宗可沒有留辮子的。連衣裝打扮都不一樣。

看那軍政府官員的穿著打扮沒?可比長袍馬褂好看多了!‘

秀才身邊正站著一個二十郎當的青年,聞言呲的一聲笑。

丁秀才全名叫丁進,祖籍福建,來臺已經有四代人了。臺灣全境雖然這些年一直牢牢掌控在秦軍手裡,但是這人心就不可能全部收攏起來了。

眼前的丁進跟當初時候的呂伯平一樣,那就是死抱著四書五經,抵制秦軍漸西化程序的一班人之一。只是他沒呂伯平那麼倒黴,被抓緊大牢頓了一陣子,他也沒呂伯平那麼幸運,吃了很虧後幡然醒悟。

至今腦袋後頭的辮子都不認剪掉。抗拒態度是很明顯的。

雖然這也跟丁進的自身情況有關。丁進一家是靠家中百畝田地收租為生,算是臺灣諸多小地主之一,日子過的當然不算清苦,但也不富裕。

秦軍來臺之前情形還好,日子雖然不寬綽,比起那些佃戶來說,日子卻要好過許多了。可是秦軍來臺之後。先是清障田畝,丁家多年來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家底立刻虧了大半。然後又大舉東進,掃蕩山裡的原住民。開發出了不知多少畝新田地來,還辦工廠,大量招工,整個臺灣的佃戶都在流逝。

丁家這種小地主只能放寬田租,現在已經都降到三成了,比原先至少五成的租稅來少的太多了。而許多原本衣食無著的佃戶,現在要麼外遷臺東,要麼進廠子裡做工幹活,不但可以吃的飽。每月的工錢也是不菲,日子過得一點不比丁進一家差勁,少許能幹的甚至還要比丁進一家更強。這樣的例子也勾動著丁家田地裡的佃戶更加的不安分。

丁進因此對秦軍是憤怒的,反感的,抗拒的。

佃戶們日子的迅速好轉還引起了丁進內心的失落。雖然以他的條件,如果肯低頭去工廠或是軍政府找事做,絕對能找到比一般工人薪資更高更體面的工作,可惜他拉不下這個臉面去找工作。

‘大清已經入主中原二百多年,早已經成為正統。什麼是正統,你懂不懂?‘見有人反駁自己,眼睛一瞅,還是一個泥腿子。丁進勃然大怒道。

青年卻半點也不懼怕。

‘呸,狗屁正統,兵強馬壯的就是正統。能讓老百姓日子過得更好的就是正統。你給偽清說話。呵呵,這可是軍政府的地盤。你大聲嚷嚷偽清是正統,就不怕軍政府把你抓起來。咔嚓一聲殺了?‘

‘啊?哈哈哈……‘青年看著丁進一張臉變得發白,樂得哈哈大笑。

‘我……我……,讀書人威武不能屈,我才不怕!‘口中是如此說,丁進的聲音卻越來越低,還心虛的看了看左右,見沒有人注意,才鬆了一口氣。青年的笑聲讓他臉面掛不住了,一甩袖子,趕緊走回家。

贛州府外長興鎮。

一張蓋著贛州軍政府大印的公告貼在鎮子北頭。

從即日起,全城男丁去辮。一根辮子可換十斤大米。三日後,若還有男子留辮子,一經發現,軍政府將登名記姓,其人親屬三代以內,一年中賦稅翻倍,一年中不準科考,不受軍政府錄用。

如一個月不去辮,三年之中如例。三個月不去辮者,五年之中如例。半年不去辮者,十年之中如例……”

這次告示貼出來後,不久就被眾人圍了一個裡三層外三層。

面對這份剪辮的告示,比廣州城高出十倍的‘十斤大米’的誘惑,長興鎮的人反應和其他地方的人並無不同,大多數人沉默著,一部分人罵罵咧咧,只是不敢將聲音放大,其中一些人還痛哭失聲,如喪考妣。而還有一部分人……

“官爺,現在剪辮當真能拿十斤的大米?”一個聲音突兀的在圍觀人群中傳了出來。

哪個混蛋為了十斤大米就要割祖宗留下的辮子!?各人心中大罵,紛紛向聲音處看去,只是見到說話之人,眾人心中卻不敢露出不滿來,怎麼是這位潑皮?

“當然。諾,大米就在那兒呢,剪完辮子當場兌現!”一個穿著黑色衣袍的軍政府文員高興的回答,只是看到問話之人也不由愣了一下。這個人三十歲左右,生的身高馬大,長的五大三粗,一臉的兇悍樣。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文員不認得這人,長興鎮的人可都認得。程興達,就住在這鎮子北頭,兄弟三個,他是老大。是長興鎮上有名的潑皮。因為他們三個兄弟全都是這麼大的塊頭,放起惡來長興鎮沒人敢惹。

“那好,我來割!”程興達徑直走到一名秦軍士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