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頭,並不是全是騎兵,只因為董軍中餘留馬匹不少,人人有乘坐的,於是才就成了秦軍口中的六百騎!
“他孃的,人倒黴運,喝涼水都塞牙縫。”
鳳縣郊外一處營地裡,小百頂嶄新的軍帳支撐在寒風裡,營地東邊一片黑壓壓的騾馬。中心最大的一頂軍帳,一個絡腮鬍須的漢子正怒氣衝衝的扔掉手裡的雞腿。
塞他牙的當然不會是美酒,而是雞肉。
“他孃的,老子如今也是官軍,憑啥不讓老子進城?”
這漢子正是比劉暹年長一歲的董福祥,因為那一臉絡腮鬍,人到顯得老了不少。而他氣怒的原因,竟然也是當初秦軍在隨州遇到的閉門不開。
“這些當官兒的,根本就沒把咱們當同夥兒看。你看看那姓劉的,咱們都到鳳縣了,他孃的竟然連派人問一聲都沒有。”
“大哥。咱們溜號,拉隊伍走吧。就是到了姓劉的跟前,咱們也是做炮灰的命啊。真進了新疆,那時再想走,可就晚了。”
帳子里人七嘴八舌的都在勸著董福祥。今天鳳縣的閉門不納和劉暹的‘置之不理’讓所有人心都冷到了底兒。入新疆之路,怎麼看都是一條死路。於是一人勸逃,所有人都勸起了。
怒氣衝衝的董福祥這時卻面冷了下來,眼睛掃視眾人,“弟兄們別發昏了。如今咱們都是上了兵部名冊的人,身世戶籍親朋,朝廷都掌握在手中。
咱們一起事,生死先不問,第一個遭殃的就是老家的故舊。”
董福祥相投之後,這些人的親戚妻兒,可全都掌控在多隆阿手裡。
帳子裡的氣氛立刻又沉迷了下來。
到底不是誰都能做李自成第二的。
“派人相迎。”同一天夜裡,劉暹派出了人馬,連夜北去。
甭管董福祥懷的是什麼心思,多隆阿打的什麼注意。他也只是六百人馬而已,到了軍中,怎麼拿捏他都是小菜一碟。
二月二十二日,新娘到南鄭已經兩天。秦軍出征新疆的五千軍額也終於全部整齊。
上千騎兵不願遠赴新疆,但劉暹不怕。他這兩三年裡收容的河南、湖北、安徽、山東四省難民足足有六七萬人跟隨秦軍收容隊進了漢中,除了原本一家男女老小都有的,組建起的新家庭有六千多戶,裡頭有的是會騎馬砍殺,又願意腦袋拴在腰帶上,刀槍搏富貴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