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
……
京湖北路,江陵府城。
這座城市,位於長江中游的北岸,在漢水西南數十公里,一向是京湖地區的政治中心,歷史上也是一代名城。
滔滔長江就在江陵城南蜿蜒流過,江陵府城東西兩邊還有名曰“太湖”和“長湖”的兩座湖泊,透過運河和護城河同長江相連。兩座湖泊之中,密密麻麻的都是戰船,赫然就是兩座巨大的水軍基地。倚著二湖和長江建築的江陵城牆也極其龐大,城牆周長有二十多里,高達三丈,有六座城門,兩座門樓,護城河寬達十丈,深一丈半。妥妥就是一座難攻不落的堅固城池!
在城南的長江沿岸一帶,此刻也是軍營密佈,碼頭林立。各種水軍戰船軸櫓相連,列著長隊。頭上戴著氈帽,身穿紅色戰襖的宋軍士卒,正扛著武器,往來巡邏。穿著短衣,頭髮用根布條紮起來的民夫,則往來穿梭的搬運著糧草輜重。
整個江陵,此時就是一座十幾萬大軍雲集的兵城。
陳德興的二十艘三層槳艦和十艘車船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多少關注的目光。這裡的兵船實在太多,造型奇怪的可不止這些槳艦。在一艘引路的車槳並用的小哨船的帶領下,陳德興的艦隊緩緩的穿過航道,駛向錨泊地。陳德興站在望樓上,看著眼前的一切。
江陵已經到了,釣魚城也不遠了。那裡正上演著一場改變了世界歷史走向的大決戰!可惜,中國的苦難歷史卻沒有因為蒙古大汗的戰死而有所改變。
當然,在原先的那段歷史中,是沒有陳德興的!
第149章呂文德,范文虎
“末將陳德興參見太尉,奉宣撫相公之命,御前霹靂水軍上下八千兒郎,現歸屬四川制置使司節制。但有所命,俺們無不凜遵!”
在江陵城外的碼頭之上,陳德興帶著一群頂盔貫甲,披著大紅披風的將官,恭謹的排成兩列,朝著一位黑的更炭頭似的,氣度倒是雍容的軍中宿將行著軍中禮儀。
這位上了些年紀的老將軍,不用說就是現任四川制置副使,官拜保康軍節度使的呂文德了!他的保康軍節度使當然不是遙郡官,而是成色十足的正任官!堂堂從二品的大員,距離宋朝武官的最高官階太尉只有一步之遙了。陳德興和呂師虎喚他一聲太尉,倒是有些貨真價實的。
若是在北宋承平時,這樣的高階武官早就被圈到東京汴梁當樞密副使,怎能容他在外面掌握恁般多的大軍?
不過眼下大宋的綱紀早就鬆弛得一塌糊塗,兩淮那邊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還稍稍好點兒。到了京湖、四川,什麼以文御武早就蕩然無存了。如呂文德、高達、劉整、王堅、俞興、楊文這樣的將領,誰不是兼任著知州、知府?呂文德更是領著四川制置副使兼知重慶府兼四川財賦總領,赫然就是軍政財大權在握的大軍閥了!
但是呂大軍閥雖然大權在握,但是心情卻不大愉快,眉頭緊緊擰著,滿臉的愁雲慘淡。看到陳德興和呂師虎二人,只是淡淡地點頭:“慶之,慕班,一路辛苦了。你們在揚州所建之功老夫在江陵都有耳聞,你們能來江陵,這川江戰事就有望了……這樣吧,你們先安頓一下部屬,今兒晚上老夫擺酒替你們接風洗塵!”
呂文德的話說的客氣,陳德興和呂師虎卻不敢真的讓呂文德擺酒,忙推辭道:“川事艱難,太尉日理萬機,某等身為晚輩豈能再加叨擾?接風是萬不敢領,待安頓完畢,自當到節堂聽用……”
呂文德點點頭,走到陳德興跟前伸手拍著他的臂膀,溫言道:“果真是我安豐的好男兒!”說著他又朝身後一招手,“文虎,你替老夫招待一下陳慶之吧。”
“末將遵命。”
答應的是一個高大漢子,相貌堂堂,一副堅韌精幹的模樣,頂盔貫甲立在那裡,更是威風凜凜,任誰見了都要在心裡暗自喝一聲彩:好一員大將。
“這是小婿範震(字文虎),”呂文德一指那人,捋著鬍鬚對陳德興笑道,“他與你一樣,也節制著一路水軍,也是吾安豐的好兒男,來日就讓他和你一起西進蜀江吧!”
范文虎原來是這樣的相貌堂堂!陳德興如何不知范文虎的大名?這可是宋末元初赫赫有名的長敗將軍!敗仗從宋朝吃到元朝,從中國吃到日本,不知成就了多少赫赫有名的大將——不過這些因為范文虎成名的大將,都是他的敵人!現在陳德興卻要和他成為友軍了……
……
“慶之兄弟,你身邊就只這兩個得用的女人?”
江陵碼頭旁邊就有不少空著的水寨,是江陵府衙奉命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