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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怕了。”

陳淮清說的當然自己高中,他是和賈似道同一年中進士的,只是賈似道中了文進士,而他中了武進士——因而現在文采風流的文進士賈大奸臣在督軍兩淮,而武藝兵法出眾的武進士陳淮清在國子監教書……呃,大宋朝嘛,就是這麼用人的!

入仕已經二十多年的陳淮清現在既不缺資歷,也不缺名望——連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兒子都成了名將,誰還會把他當紙上談兵的趙括?只缺一個文進士就能有大用的機會了,幾年之內就該有朝官的官階,到時候還怕沒有外放掌兵的機會?拼自己和兩淮將門的那點香火之情,再加上一個當了都統制的兒子,如何沒有立功的機會?這能立軍功的文官素來是大宋官家最喜歡的。一頂清涼傘(宰執的象徵)也是早晚之事。

到時候再給兩個兒子說門好親事,若是能娶上個朝中重臣的閨女,家門就算安穩了,若再有人議論陳德興跋扈,大不了讓他交了兵權轉做文資。

父子倆正在談話的時候,屋外突然喧譁起來,緊接著書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眉目清秀,衣著樸素的女子闖了進來,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大聲道:“來了,來了……二哥兒和弟妹來了!”

這中年婦人正是陳德興和陳德芳兄弟的母親,陳淮清的妻子陳許氏。

父子兩人對望一眼,同時站立起來,陳淮清也放下了書卷,展顏笑道:“今日的書就且讀到這裡,走,大哥兒,一塊兒去迎你弟弟和嬸孃吧!”

兩父子和陳顧氏一併出了書房,下了樓就到了一個小小的院子當中,院子的佔地面積不大,根本不能和陳德興在揚州臥虎坊的大宅子相比,還不到一畝。院子裡有三棟呈品字形排列的三層小樓,中間是一塊不大的空地,也沒有種什麼花草樹木,只是修了個水井。

小小的院子,並不是什麼豪宅,就是一棟在臨安城內最不起眼的民宅。但就是這麼一棟再普通不過的宅院,卻至少價值萬貫銅錢!這臨安之居,真是大為不易。

不過在這份不易的背後,卻是天子腳下才有的那一份安定、秩序和建立在這之上的繁華——大宋天子腳下,不是一個可以明目張膽胡來的地方!哪怕權勢再盛,到了臨安總要稍稍夾一下尾巴,畢竟大宋江山的主人就在城南的皇宮裡面。所以整個大宋的富貴之人,都想要在天子腳下安個家,哪怕一朝失勢,也能讓後代當個天子庇護之下的普通一民。

陳家宅院的大門是朝北開的,兩扇已經掉了些漆的木門敞開著,就看見一身綠袍的陳德興,正陪著已經取下淺露,露出如花般容顏的郭芙兒並肩站在門外。

長遠不見,陳淮清突然發現自己的次子真的已經長大,再不是當初那個有些毛糙的愣頭小子了,只是站在那裡,渾身上下就散發出一股大將特有的沉穩氣質。至於陳德興身邊的郭芙兒,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般的年輕貌美,看著不像是自己的弟妹,倒像是自己的兒媳婦……

就在陳淮清腦海中突然浮出這麼一個不大正經的念頭時。陳德興已經躬身拜下:“大伯父,大伯母,侄兒陳德興有禮了。”

俏孃親郭芙兒就在身邊,陳德興當然要按照安豐陳家族譜上的輩份管自己的親爹、親孃叫大伯和伯母。否則便是對郭芙兒不孝了。

“大伯,嫂嫂,阿郭有禮了。”郭芙兒也笑吟吟的一福。

“進來,快進來吧。”陳許氏客氣地迎了上去,拉住了郭芙兒的胳膊,將她拉進了大門,又衝著陳德興招招手,軟語道:“二哥兒,快進來吧,已經幫你把屋子都收拾好了。這回可一定得在臨安多住些時日,過了正月再走吧。”

陳許氏的口音是姑蘇語調,軟儂可喜,聽來十分悅耳。陳德興細細打量著自己這個親孃,雖然上了些年紀,倒也是面目端莊,容貌清秀,想來年輕時候也是難得的美人。

陳德興道:“是要過了正月再走的,這次是官家特旨才升的橫班,還加了帶御器械的榮銜,照例需面君謝恩。”

陳淮清捋著鬍鬚,面帶微笑地道:“二哥兒,你難得來一回臨安,總要交遊一番,二月便要春闈大比,現在的臨安城內可是名士雲集。”

聽到春闈大比,陳德興也露出了期待的表情:“伯父,大哥,這次的春闈可有把握?”

春闈就是禮部會試,宋朝的科舉是秋天在地方州府進行解試稱之為秋闈,第二年二月進行禮部試稱之為春闈,到四月則進行殿試。不過只要透過禮部試的舉子便是中了進士,殿試只是決定名次,不實行末尾淘汰。所以只要會試高中,就是進士,陳家的門第立時就能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