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時候,南宋朝廷可拿不出三十萬武裝齊備,訓練有素,組織緊密的團練軍……雖然在勤王詔書下,各地忠於朝廷計程車大夫也組織了幾十萬人的大軍,但那都是倉促之間組成的烏合之眾。
而現在的團練軍,到底是花了兩三年時間,投入了無數財富,還在原先宋軍職業軍官幫助訓練之下,依託士大夫宗族、鄉黨、同窗等社會關係建立起來的。而且還參與了幾場低烈度的戰爭,擁有了一定實戰經驗。
可以很負責任的說,他們已經是一支戰鬥力足以和原先大宋前線諸軍相比的精銳軍隊了。
賈似道沉思良久,然後抬起頭,一臉肅容地道:“群玉,去替老夫擬份奏摺,明日老夫就奏請朝廷遷往洪州,並且設立五大制置司……老夫還要自請鎮守兩浙路,誓與陳賊血戰到底!”
……
“馬上要當皇帝了,彷彿也沒有興奮到哪裡去的說……”
陳德興有些無趣地坐在一張全新打造的御座之上,居然有點百無聊賴的模樣。
這些日子,南宋的忠臣和姦臣們都在忙著救國,大宋和大明的商人們都忙著走私,而大明這邊就兩件大事,第一是大封士爵,鞏固地方——陳明的路子是封建貴族民主,先封士爵貴族去鎮壓地方,再賣一批士紳出去,然後讓這兩方勢力和中央派去的官僚一起組織地方政府,透過考試招募小官吏……
第二件大事還是制禮,之前是徵詢諸侯們的意見,現在是徵詢士爵和士紳還有平民們的意見。同時,《陳禮》也進行了幾輪修正,正式的名稱也定了下來,是《華夏之禮》。不過大家還是習慣性的稱其為《陳禮》。
今天一整天,陳德興都在修繕一新的昭明宮大殿上聽著各種各樣關於修改《陳禮》的意見,哪怕他壓根不想再對已經頗為完善的《陳禮》進行什麼修改,但是也得耐著性子聽著。
來提意見的多數都是北地的儒生,內容自然脫不出尊孔和崇儒,當然還有開科舉——這部登天之梯的吸引力太大了,就這樣斷然沒有了,自然有人要不甘心了。
不過北儒這幾十年來早就讓蒙古人欺負的沒脾氣了,能到陳德興這裡提個意見已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再不敢做什麼了——實際上他們也沒有反抗陳明的力量。大部分只能去考個陳明的小吏,從底層慢慢做起,如果真的有能力,上升通道其實還是有的。只是不能一步登天就給個一縣父母官啊。
只是從南邊傳來的訊息有些不好,那幫南朝士大夫現在有錢有兵有地盤,還在使勁兒的折騰呢!
第616章宋國女王?
“官家……”
甜甜糯糯的聲音在陳德興耳邊響了起來。
“官家!”
陳德興一開始還沒反應,不知道有人在叫自己——之前人家都叫他“明王”或是“大(念dai)王”的,聽著有點象山大王,卻是標準的叫法。
他抬起頭一看,就看見兩個熟透了的婦人,一身宮人打扮的楊婆兒,明明打扮的寶相莊嚴,卻處處透著。她正攙著身穿一襲梅花紋絳紫色宮服,披著繡了鳳凰的金絲披風,三千絲髮被綰成盤絲髻,用紫金翟鳳珠冠和一隻藍白琉璃珠鑲嵌金腕輪裝飾起來的郭芙兒緩緩走來。
郭芙兒現在已經三十五歲,不過保養得宜,現在心情又好,看上去只有成熟的嫵媚,而無絲毫韶華已逝的模樣。現在只是化了淡妝,淺粉色的嘴微微抿著,雪白的肌膚透出一種高貴之氣。
“孃親。”陳德興收起了憂國憂民的心思,起身衝著郭芙兒行了一禮。
“還叫孃親?難道不是太后嗎?”郭芙兒半開玩笑地說。
陳德興現在呆的地方是昭明宮內的御書房,不過佈置還是一如既往的簡樸。除了一張書桌,一張御座之外,就是幾把椅子,幾張茶几,幾個放滿了各種書籍的書架,牆壁上掛著的是華夏地圖、蒙古國地圖和世界地圖。另外,還有一把三尺三寸大橫刀,也掛在牆上。這是陳德興的日常佩刀,裝飾也樸素到了極點。
而陳德興本人的穿著,也不過是身白色道袍。他當皇帝的禮服、朝服、常服、戎服都已經做好了,還分成春夏秋冬四季,是請燕京城內最好的裁縫做的。只是開店做買賣的裁縫,不過不是什麼“織造”、“供奉”或是什麼府什麼監的。未來的大內總管楊婆兒倒是想成立個少府監,被陳德興給否了……倒不是擔心楊婆兒從中撈多少油水,而是沒有必要搞這些。
在他看來,皇家的神聖不是建立在這上面的。人家歐洲這個時代的國王、大公,常常連絲綢襯衫都沒有幾件,不照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