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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部分

大字不識一個的陳友定攻滅,根據史書記載:“是役也,凡西域人盡殲之,胡發高鼻有誤殺者,閉門行誅三日。凡蒲屍皆裸體,面西方……悉令具五刑而誅之,棄其哉於豬槽中。”

而在這個時空,因為陳明和天道教的崛起,促使了泉州之變提前十餘年上演。幾乎同樣的策略戰術,收穫的結果卻是讓泉州番人的滅絕之禍,提前了近百年。

而造成泉州番人絕滅的,也不是崛起於元末亂世的漢人團練武裝,而是泉州宗室子弟自己興辦的團練。天方教番人之前殺盡了城內的趙家宗子、婦女,現在輪到趙家團練來殺他們了。不過要深究窮追起來,根源也不在蒲壽庚和趙與鬱。而在這些奉天方教的番人入華數百年,卻始終沒有成為華夏之一員。雖然也讀孔子、孟子之書,但是卻沒有忘記天方教的理想和吉哈德義務……

因果如此,這場屠殺真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不過卻可以為後世所警。包容之因,收穫的未必是共容之果,很多時候無原則的包容就是屠殺和滅絕的起因!

類似的悲劇,在人類歷史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上演著。而來自後世的陳德興,當然知道其中的厲害,因此他一開始就選擇了狹隘的教化而非海納百川的器量。

而之前和泉州的天方教白番關係不錯的趙與鬱,現在則恨不能把闔城的西域番人統統殺光。

一個紅著眼睛,渾身是血的趙家宗子飛奔到了趙與鬱跟前,“團練,蒲家和馬家的人都跑了,從北門逃走的!”

趙與鬱晃晃腦袋,滿耳朵還是殺聲、哭聲、慘叫聲,“什麼?你說什麼?”

“蒲壽庚和馬壽山都跑了!”

“跑了!?”趙與鬱紅著眼睛四下看看,棋盤園這裡,有組織的抵抗的確已經不存在了。只剩下一邊倒的殺人、強姦和搶劫。

他一把抓起不知什麼時候就跟在他身邊的陳子龍,這個太學生現在也殺得渾身是血,手裡的大刀還斷了一截,盔甲上面還掛著幾隻羽箭。

“剛中!某去追殺蒲壽庚、馬壽山,泉州城內你來指揮!閉門行誅,殺盡白番!”

陳子龍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圍好似阿鼻地獄一樣的場面,不忍道:“城中番人頗多無辜,盡誅豈不是冤殺?”

趙與鬱猛一瞪眼,大吼一聲:“甚叫冤殺?爾焉知他們不是又一個蒲開宗(蒲壽庚之父)?老子的軍令,一個活的番人也不要留!違令著以通敵論!”

陳子龍皺著眉頭,他是太學生,歷史上還要高中狀元,自然不肯濫殺無辜,可又不敢當面反對。就在這時,又有人來報。

“團練,蒲馬二賊帶人往東去了!”

“往東?”陳子龍突然臉色大變,“莆田!二賊要去屠莆田!”

陳子龍是莆田人,陳家是莆田大族。他一下躍起,搶過一把長槍,怒吼道:“興化陳家(莆田縣屬興化軍)的兒郎,別管泉州了,莆田有難了,快快隨某去救莆田啊!”

趙與鬱也不再叫陳子龍留在泉州殺人,而是大聲怒吼:“都跟某去追敵,追上白番,有一個殺一個!弟兄們,殺啊!”

……

“殺盡白番!殺盡白番……”

真神的勇士,吉哈德戰士,來自巴格達的馬木魯克人阿沙拉夫的耳中,盡是卡菲勒的怒吼。

整個泉州城彷彿炸開了鍋一般,原本溫和、友善,甚至有些懦弱的漢人,這一刻突然都狂暴起來,局勢似乎已經完全失控。城內沒有一處地方,對白番來說是安全的。無論是天方教徒、基督徒、拜火教徒還是明教徒,只要長著西域人的外表,都會立即遭到追殺!

阿沙拉夫當然不會被狂暴的烏合之眾殺掉,因為他身邊還有幾百個馬木魯克,至於三千泉州白番,則大多不知所蹤了。那些人都是自小生長在泉州的,熟悉地形,也知道什麼地方可以躲藏……不過在今天這種滿城狂怒,人人喊殺的時候,估計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

阿沙拉夫和三四百個馬木魯克卻是連個躲藏的地方都找不到,這裡不是巴格達,他們這些從大食國來的僱傭兵在這裡人生地不熟,連當地人的話都聽不懂!而且,天方教徒在這裡只是少數,沒有什麼人會向他們提供保護。

他們只能不停的戰鬥,殺退一批又一批的敵人,直到把三百鋼甲兵都吸引到他們身邊。

這些披著鎖子甲,手持大馬士革彎刀的馬木魯克雖然都是近戰格鬥的好手。但卻敵不過東方蠻族的弓箭,在巴格達他們輸給了蒙古人,在泉州,已經成為漢人士爵的前生女真神射手,又一再給予他們重大的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