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山谷一片死寂。
沉寂之中,一陣尖銳的咕咕聲突然在這幽寂林間響起。
這是貓頭鷹的啼叫,然而當叫聲落下時候,卻見一道黑色身影悄無聲息的沿著高大樹幹滑下。黑影在一黑衣人身前跪下,拜道:“拜見李統領。”
雖是一身黑衣,然而黑暗卻遮掩不了他的氣度,依舊能讓人感受到一種儒雅、一種從容,不是李世信是誰?李世信身為鷹衛統領,為何深夜至此?
李世信輕點腦袋算是打過招呼,淡淡說道:“如何?”
下跪之人自是知道李世信要問什麼,恭聲答道:“人在林中調息,而且,正如統領所料,前後有三十多人進了林子。”
點點頭,李世信望向黑暗的雙眼中寒光一閃而過,平聲說道:“殺!”
輕飄飄的語氣似在說著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然而當李世信話語的落下,黑暗中竟是冒出數十道黑影,黑衣黑巾甚至連刀劍都是黑色的。現身之後,一眾黑衣鷹衛紛紛拔向著林中撲去。
此刻,鳥兒似感受到了不安,振翅高飛發出呼啦啦的聲響。
悄無聲息的挺進之中,數道暗器自林間飛出,頓時便有人倒下,甚至連叫聲都不曾發出。也有人揮刀將暗器擋下,發出一聲聲叮鐺聲響。
看身形暴露,黑衣鷹衛便不再隱藏,揮舞著手中刀劍向隱藏在林中之人攻去。
此刻,山谷已亂作一團,鳴叫的鳥兒,飛舞的暗器,兵器相交所發出的冰冷聲響,然而沒有人開口,便是倒下都不曾有聲息發出。
緩步走在黑暗林間,聽著刀劍相擊所發出的聲響,李世信悠閒的神態仿若在自家後花園散步,然而隨意揮動的手掌之間,必定有人倒下。
當李世信邁入戰場,又有一群鷹衛高手加入,很快就將最外圍的漠北高手壓制,最後圍而殺之。
李世信並沒有絲毫停留,依舊向著深處走去。當然,看似輕鬆,然李世信已將身體調整至最佳狀態,有任何異動都可立即出手。
又是一人從樹上撲下,高舉彎刀直劈李世信腦袋而去,凌厲的氣勢帶起一陣狂風將李世信的黑髮吹起。同時間,一道暗影自地下冒出頭來,揮動著彎刀削向李世信腳髁,疾快的速度,帶起一陣刺耳聲響。
雖陷入圍攻,李世信臉上依舊是一貫的淡笑。跨出一步人已落在半空,緩緩抬起的手臂恰抓住頭頂彎刀,而且,人在半空恰又將地上之人的彎刀躲過。
彎刀雖被抓住,那人也並不吃驚,單手握拳向著李世信的胸膛砸去,而且地上的黑影似有默契一般,猛然躍起繼續攻向李世信。
李世信衝臉前之人笑了笑,苦修五十餘年的內力瘋狂湧入那人體內,直接將他的心脈震斷。這刻,不要說揮舞的拳頭,便是身體也無力的跌落。
抓住彎刀,李世信已邁出了下一步,而就在邁出腳步是一霎那,看似隨意擺動的手臂中,彎刀飛出,恰又刺入身後刺客的胸膛。
這不過兩步路工夫,李世信已殺掉兩人,甚至連腳步都不曾有絲毫停頓,確是好功夫。只是斬殺兩人後,李世信卻是停住了腳步,望著身前出現的灰衣人。
灰衣人身材矮且瘦,相貌普通,眼神平淡無奇,完全就是那種放在人堆裡沒有一點能引人注目的那種。或許,唯一能讓人注意的,就是他那一雙佈滿老繭的手掌。
盯了李世信半響,灰衣人開口說道:“鷹衛李世信。”
打量灰衣人片刻,李世信點了點頭,道:“既然知道李某的名字,想來朋友入我大楚時間不短,不知如何稱呼?”說到這裡,李世信自顧一笑,接著又道:“說起來是李某的失禮,這麼長時間都不曾察覺朋友的存在,今日說什麼也要好好招待諸位。”
此刻,鷹衛高手已然和漠北眾人戰作一團,不時飄起的血霧讓幽寂的山林充滿血腥。
灰衣人木然說道:“張三。”當話語的落下,灰衣人手中已多了一柄橫刀,向著李世信腦袋砍去。
平淡無奇的刀勢,不要說刀芒便是風聲都不曾帶起,然而盯著長刀,李世信兩眼卻是一緊。灰衣人刀法看似簡單,然而刀意含而不發,只要李世信露出絲毫破綻,長刀就要飲血。不過,李世信並沒有任何的擔心,儀態依舊從容。
點頭髮出一聲輕嘆,李世信開口說道:“好刀法,恐怕沒有四十年的侵津難以到達如此境界。”讚歎聲中,李世信卻是後退一步,而後又道:“朋友練刀四十餘年,放眼江湖也是一方豪傑,為何甘心做漠北的探子呢?何況,朋友還是中原人。”
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