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一黑衣人手捧一封沾血的書信快步走來,道:“啟稟孫爺,這是搜到的書信。”
開啟書信掃了眼,孫侯臉色微變,眼中更是爆射出兩道寒光。書信很簡單僅有數字,佯攻、毋亂,天亮攻城。
孫侯已進入齊安兩日並不知道神機尉的攻城計劃,然握著這封書信,孫侯能夠確定這就是神機尉的攻城計劃,看來真有內賊了。想到這裡,孫侯又將書信裝好,對身側黑衣人說道:“立即出城,交給王爺。”
即便孫侯攔下數波送信斥候,可魏江濤還是得到了訊息,且非常詳細。思索片刻,魏江濤忍不住笑了起來,非是因為今晚好過了,而是因為三兔能夠得到如此機密的情報,那麼讓神機尉兵敗齊安也不無可能。想到這裡,魏江濤竟有些興奮,大喝道:“傳令其他三門,今晚是佯攻,小心戒備。”
魏江濤的軍令很快就傳到其他三門,何況他們也察覺到了異樣,神機尉的攻勢看似兇猛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應該如情報所說,今晚只是佯攻消耗他們的力量和精神,以待明日正式攻城。
就這般攻攻停停,亥時和子時不覺間就已過去,等到丑時,神機尉主將張曜威悄無聲息出現在了振威軍大營。看到張曜威,李宇雖吃驚卻是立即拜道:“拜見將軍!”
“無需多禮。”隨意回了聲,張曜威盯著李宇說道:“李將軍,你立即點齊兵馬開始攻城,北門。”
頓時,李宇不由愣了下。李宇能夠成為鎮威軍主將自非無能之輩,昨晚才商定的軍情,夜晚佯攻天亮實攻,可現在就要自己率軍攻城,此舉固然是在迷惑敵軍,可何嘗沒有迷惑自己人?心中此念一起,李宇不由想起了魏江濤的叛變,心底發出一聲嘆息。
心裡雖有萬般想法,李宇的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躬身拜道:“末將得令。”
畢竟是精銳之師,得到命令後,鎮威軍很快就準備妥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東門外。看到鎮威大軍,陳驍吃了一驚,頗為疑惑的望向主將張曜威。張曜威也不解釋,沉聲說道:“開始攻城,陳將軍,你攻擊東門。你們兩人,誰先攻入齊安,誰記首功。”
聽到軍令,陳驍急忙拜道:“末將得令。”躬身一拜後,陳曉打馬離去,轟隆隆的馬蹄聲傳出甚遠。
望著齊安城,李宇滿臉興奮,不過統軍多年並非莽撞之輩,很快便有了計較,對身側將領小聲說道著什麼,聽得眾將臉上露出笑容。看到這一幕,張曜威卻是將目光放在了齊安府,平靜的雙眼看不到任何欣喜,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哀傷。
得知大楚只是在佯攻,城牆上很多將士都鬆懈下來,何況神機尉明晨就要開始攻城,他們必須保持足夠的體力和精神。端坐在城樓上,魏江濤緊閉的雙目看似睡去,只是突然間有急促的叫喊聲響起,道:“將軍,不好了,神機尉開始攻城了。”
魏江濤只是在閉目凝思,聽到叫喊聲便睜開眼睛,大喝道:“什麼?”忍不住的驚呼聲中,魏江濤猛然躥了起來,大步走了出去,只是剛走上城頭,便有數支羽箭飛馳而來。
羽箭被魏江濤身側侍衛輕輕鬆鬆擋了下來,只是望著城樓下方密密麻麻的人頭,魏江濤如何不知自己上當受騙了,佯攻只是幌子,只是在迷惑眾人,張曜威本就在迷惑眾人。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所有想法,魏江濤沉聲說道:“大軍戒備,一定要擋住大楚前兩撥衝擊。”
鎮威軍的攻勢非常猛烈,在羽箭密集的壓制下,數十名三大五粗的精壯漢子抬著長長的圓木撞向城門,每一次撞擊都會發出巨大聲響,同時間,數隊甲士扛著雲梯準備攀爬城牆。
看到這一幕,尤其是眾多青壯在羽箭的壓制下躲在城牆後不敢抬頭,魏江濤便生出無上怒火,喝道:“正海,帶本將親衛衝上去,一定要擋下首波攻勢,另外,再有畏戰者,斬!”
魏正海知道形勢嚴峻,也知道這些青壯未經訓練首次上戰場難免害怕,而且,他心中更是生出不好的預感。望了魏江濤片刻,魏正陽躬身一拜帶親衛隊壓了上去,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魏江濤讀懂了魏正陽眼中的意思,心底雖有些無奈卻在瞬間收起所有情緒,沉聲喝道:“傳令西門郭將軍,立即帶兵支援本將。”
501破城
西門,郭凱順面對著他人生關頭最大的抉擇,因為站在他眼前的是七王爺楚昊宇。郭凱順看去五六十歲,頭髮已然斑駁,臉上堆滿皺紋,瘦弱的身軀似被這沉重歲月壓彎了腰,望向楚昊宇的目光有敬有畏還有幾分討好,甚至是期待。
肅立視窗望著陰沉的天空,楚昊宇淡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