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對安然的興趣更加的濃了:“他叫什麼名字?”
報紙男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男孩的護照念道:“哦,安然,江東省的。”
“安然?”上尉像是想起了什麼,湊過來看著護照:“江南市?”
“你是安然?”上尉忽然問道。
安然無精打采的抬起頭,沒有說話只疑問的看了他一眼。
“還記得我嗎?”
男孩點點頭,又搖搖頭:“看你眼熟,想不起是誰?”
上尉坐直身子:“在北京,你和董青一起那天。”
“你是……”安然回憶起了那天,這個人正是董青的堂哥,可是他悲哀的發現,還是想不起上尉的名字,或許他壓根就沒記住過。“你是董青的哥哥?”
“嗯,我是董舒天。”
人生四大喜中第二條就是他鄉遇故知,現在他鄉倒是沒錯,故知嘛卻未必。此刻安然的心裡找不到一點看見熟人的喜悅,卻有種想要找個地洞鑽下去的衝動。
這個是董青的哥哥,早不遇見晚不遇見,偏偏自己這個時候遇見,要是他回去告訴董青,自己因為走私被抓起來了,那董青會怎麼看自己?
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也許這就是了。
143 董舒天求情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是什麼,是當你希望去恨一個人的時候,卻恨不起來。
許多次,安然都希望自己能把愛變成恨,因為這樣他才能遺忘得快一些,可是他做不到。董青的離開很突兀很決然,至少在安然的心裡是這樣。女孩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便消失得一乾二淨,連影子都不願意留下一分,這是安然無法接受的。
他可以接受董青的離去,但是無法接受這種方式;他也能夠理解董青的離去,但不能理解為什麼女孩為何能做到如此的決絕。即便是兩個人再不能相見,甚至不能呼吸到同一個城市的空氣,但是這種被外力強制的分離,總是該留下一點纏綿的。
什麼都沒有,董青走了,或者說是再沒有任何的音訊,沒有電話沒有寫信,什麼都沒有……
這是男孩無法接受的方式,在他治癒了從前的傷口,重新開始接受愛情的時候,卻被冷酷的現實再一次重重的挫傷。愛情,難道真的是如此不堪一擊?兩年來安然沒有信心去再直面感情,即使有些時候他能夠察覺出水藍對他的些許情意,但是他仍舊不敢邁出半步。
他害怕,害怕自己感受到的是錯覺,害怕再一次承受難以抑制的傷害。這個世界沒有人喜歡自己受傷,尤其是那種很難完全癒合的傷。
無數次,安然幻想將來會不會再遇見董青,幻想著兩人相遇時該是什麼模樣。他希望會有那麼一天,希望自己能用最風光的面貌站在董青的面前,他希望能夠看到董青後悔,後悔當初的冷漠。
是的,他的確是這樣想的,這與仇恨無關,也許只是為了挽回自己的自信,又也許是希望讓女孩看到放棄自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
安然很想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因為董舒天帶著笑注視著自己的表情,他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或許是最大的嘲諷。希望用最好的形象出現在董青面前的自己,卻在最落魄的時候遇見了董舒天,這就是天意弄人 ?。
安然也在笑,但是笑得很牽強,唯有面對,還能如何?
董舒天笑著問:“你好像剛初中畢業吧,中考怎麼樣?”
安然答:“一般吧,不好不壞。”
“怎麼想到去香港玩?這事情是真的還是誤會?”董舒天指了指靠在辦公桌邊的揹包。
安然淡淡的苦笑:“我現在無話可說,只有等律師來了再看吧。”
董舒天很好奇:“為什麼無話可說?”
安然反問:“我現在說什麼有用嗎?既然沒用,多說無益。”男孩告訴自己,越是在這個時候越要堅強,也許別人最希望看見你痛哭流涕,你就偏要微笑的面對他。
董舒天一皺眉:“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為什麼說了沒用,你不說別人怎麼會知道。”
他不喜歡安然這種莫名的回話,在軍營裡養成了直來直去性格的人,最討厭的就是被誤會之後的消極應對。
“我說的他們會信嗎?”安然指指那兩位正看著自己的稽查員。
“如果是誤會,你肯定能拿出證據。”
“可關鍵就是我拿不出。”
董舒天搖頭:“那……,你就認了就是了。”
安然淡淡的笑:“沒做的事情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