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
安然說出了實情,丁凡的手一抖,方向盤一扭車子差點撞上路邊的人行道臺階。
“分手了?你瘋了,那麼好的女孩你都不要,那你要什麼樣的?”
安然莫名其妙的反問:“為什麼你就一口認定是我不要她,幹嘛不是她要和我分手?”
“不可能!”丁凡義正辭嚴的答道:“水藍對你絕對是全心全意的,誰看不出來?倒是你的心裡好像還有別人,馮繼堂和你就是因為女人的事吧。”
“別提他,想到他我就有火。”安然煩躁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給丁凡散了一支再自己點上。“我真想和他翻臉,後來想想跟這種人生氣划不來,他老爸也算是幫過我,這才懶得和他計較。”
“嗯,算了,畢竟過去都在一起玩過,沒必要弄成那樣。”丁凡把車子靠在路邊,搖下車窗吞吐著煙霧。
“你爸媽!”丁凡忽然指著外面說道:“你爸媽往那邊去了。”
安然側頭看去,果然父母沿著人行道在向西邊走著,也不知道這時候要去做些什麼。
“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丁凡問道。
安然輕輕搖搖頭:“不過去了,我現在心情不好,被他們看見了肯定要問的。你送我回去吧,去松風路,就是江南報社那。”
284 憐惜
江南人民醫院住院部512病房裡一片寂靜,水藍坐在床邊的書桌旁沙沙的寫著作業,李青梅躺在病床上看著虛掩的門外思索著什麼。這個病房比半個小時前她居住的2樓病房環境不知道好了多少,房間面積雖是沒有那間大,可不管是從衛生環境還是房間裡的設施,都強上十倍。更貼心的是,這個房間裡不光只有一個病床,不需要再和陌生人擠在一起夜不能寐,此外還有單獨的衛生間和陪護的床位。
房門輕輕被推開,李青竹走了進來,臉上略顯汗跡,這個天氣的江南還是秋老虎肆虐的季節。空調機發出微微的聲響,李青竹愜意的站在空調下面吹了吹冷風,一邊說道:“姐,我到值班室和交費處都問過了,這兩萬錢就是剛存進來的,交存款單給值班處的是一個小夥子,二十來歲,交完問了問你的病情就走了,存款人寫的是你的名字。”
“你說會是誰在幫我們?”李青梅已經想了半個小時這個問題了,可把自己家的親朋好友想了個遍,都摸不著半點頭緒。她說認識的人中,怎麼都想不出誰家裡能一次拿得出這麼多錢來。
“會不會是你們廠裡派人來存的?”李青竹也是一片迷茫,兩萬塊錢啊!他幾十年不吃不喝才存得下來,就這樣連名字都不留,照面都不打一個直接存進姐姐的戶頭,這太不可思議了。
李青梅搖搖頭,自己所在的街道工廠?這是不可能的,廠裡幾十個職工每個月的工資才一兩千塊錢都快發不出來了,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存這麼多錢給自己。
“要我說今天這事真是奇怪,我剛才去打聽了一下院長的事。”李青竹也就是那麼一說,他也不相信會是姐姐的廠裡存的錢,單位上報銷是要自己先看病再拿發票報銷的,就算可以提前借錢那也得員工先打借條給財務,領導簽了字之後自己去領,哪有這樣一聲不吭直接存進你戶頭的道理?
“姐,院長怎麼忽然把我們安排到這裡,我可是聽說這不是有錢就能住進來的,起碼要縣級幹部醫院才會安排。你是不是從前和院長認識,還是我姐夫以前的朋友幫忙?”李青竹絞盡腦汁的想著緣由。人都是一樣,在情況發生急劇轉變之後,要是弄不清這裡面的狀況,就算是天大的好事情,睡覺一樣都踏實不下來。
李青梅猶豫著答道:“這……我不認識院長,要說是水藍她爸的朋友幫忙,也不大可能吧……”
水藍聽著身後母親和舅舅的小聲議論,心中輕輕的嘆了口氣,她早就猜出這是誰做的了,除了他還能有誰能這麼做,還有誰能做得到?女孩的心亂如麻,手中的筆在作業本上寫得凌亂,只有一個名字翻來覆去的謄寫在紙上,心中早已是百味雜陳。
他現在在哪,是不是在家裡看書,還是……
水藍注視著窗外住院部大門外街道上的車水馬龍,心思卻飛到了遠方,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態的思念安然,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刻,是他悄無聲息的站在了身後遮蔽風雨。如果是在開學之前,水藍不會像現在這般為難,因為那時候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可是現在該怎麼辦?既無法拒絕安然的幫助,又不願意面對男孩的同情。
他是真的愛我嗎?如果不是為什麼會這麼做,如果是又為何還想著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