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一樣對錢失去了感覺,那成百上千萬的錢存在銀行對她來說毫無意義,每天過的還是和從前一樣的日子。
妻子一反常態關心起股票,安樹眉飛色舞的答道:“當然是真的,我那時候在上海也看準了,股票這東西肯定賺錢,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排隊?到現在一年不到的功夫,翻了三倍!”安樹得意的豎起三個指頭搖晃著:“要不是我做主買了三百萬,就你的小家子氣,咱們能賺這麼多錢嗎?”
衛蘭吃了一驚,隨即便平靜下來:“瞧你得意的樣,這不是我兒子提出來的你能想的到?就你估計連股票是什麼東西都弄不清楚。”
“你兒子難道不是我兒子?”安樹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在這個家他的地位最低,說賺錢不如兒子,講道理說不過老婆。不過所謂的地位也只是句玩笑話,一家人其樂融融和睦得很,自從安然忽然間變得懂事之後,這個家還沒有發生過一次爭吵,不愁吃不愁穿萬事順心的家庭,如何會有糾葛。
“對了,咱們晚上也去醫院看看安然的同學吧,別人家出了事,多多少少去盡點心意。”衛蘭和丈夫商量道。
安樹點點頭:“行,反正晚上也沒事,就當是出門散散步。這人可不能生病,一生病不光是自己,連家裡人也跟著遭罪。對了,你怎麼知道他同學在哪住院?”
“長了嘴不會問嘛!”衛蘭很鄙視丈夫的這種懶惰習慣:“在人民醫院住院呢,至於人名我一會就打電話給老師問問,咱兒子都願意幫助別人,我們做父母的也該做個表率。”
夜晚七點半的人民醫院大門口還很熱鬧,進進出出的人們絡繹不絕,不少人手裡拎著大小包裹,一看就知道是進去看病人的。安然默默坐在馬路對面樹下,看著燈火通明之處發著呆。遠遠的可以看見住院部的大樓燈火點點,只是不知道哪一盞燈的下面會有水藍的身影。這件事來得實在突然,讓原本該有心理準備的男孩措手不及,急性白血病他已經問清楚了,正是因為清楚了才會如此的失落。
就在剛才許震濤幫他問過了自己的私人醫生,這種病的治癒率不超過百分之十,甚至醫生還補充道,這所謂的百分之十隻是在刊物上看來的資料,他本人目前尚且沒有看見過一例真正治癒的病例。
百分之十……
安然後悔的嘆了口氣,要是自己對水藍的反常上心一些,也不會拖到現在才知道這件事。現在半個月過去了,按照醫生說的這種病發之後平均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來計算,浪費了半個月很可能就毀掉了水藍母親活著的希望。
唯一的辦法就是骨髓移植,可即便是這樣也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成功率。該怎麼做才能說服水藍她們家,同意自己送她們去美國動手術?安然很頭疼這個問題,不是說他多崇洋媚外,只是這種手術在90年代初期的確是美國人的成功率最高。
“安然!”
汽車喇叭在不遠處響起,安然抬頭看去,丁凡正不住的招手。男孩最後看了一眼遠處的住院部,站起身拍拍灰塵走了過去。
“已經辦好了,上車再說吧。”丁凡說道。
“嗯。”男孩也沒有興趣客套,他和丁凡現在算是真正的朋友,朋友之間不需要客氣太多。
汽車在大街上游蕩著,丁凡沒有問安然的目的地,他能看得出男孩的心情很壞。
“錢都存進去了,單子也送交了住院部,來得晚了點,你叫人告訴我的時候銀行已經關了門,跑了好幾個地方才湊到這筆錢。”丁凡認真解釋著自己來遲的原因。
安然自然能夠理解,那時候已經快六點了,該存的營業款早就存進了銀行,要一下拿出這麼多錢現金在92年來說的確不是一件很輕易的事情。
“我也找了兩個熟人,不過他們到那裡的時候,水藍她媽已經轉到了5樓的幹部病房,人民醫院的院長都到了現場,所以我就讓他們先回去了。只是我聽他們說這種病很難治,起碼在江南是沒有能力動手術的,江北都很難說。”
安然默默的點頭卻不吭聲,這個他已經知道了,現在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能做一點算一點吧。
“你沒寫名字吧,在醫院存錢的時候。”安然忽然想到這件事。
“寫了,”丁凡看著男孩難看的臉色笑道:“寫的李青梅的名字。”
安然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在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丁凡奇怪的問道:“你幹嘛不進去看看?水藍不是你的女朋友嗎,就算不能讓她母親知道這事,做為同學去慰問一下也很正常,這有什麼好怕的?”
“我和水藍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