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詔語言!而南詔人,尋常慣使,不是長劍長戟,而是彎刀!
這個男人,是南詔人!?
然而震驚豈止是龍譽,便是那個手執月彎刀男子也是面露驚詫之色,將燭淵以及龍譽兩人上上下下打量過一遍,昂頭哈哈一笑,操著龍譽聽不明白南詔話道:“沒想到遠離南詔中原揚州,竟能遇到能識能說我南詔話中原人!有意思,有意思!”
男子哈哈笑著說完,忽而凝眸看著燭淵雙手片刻,笑得意味深長,“哦,不,應該說是,揚州這種地方,竟然能遇到苗人!”
燭淵不著痕跡地將龍譽從自己面前拉開,自己站到了她面前,笑回道:“公子觀察入微,下佩服,此擾了公子雅興,實屬意外而已。”
南詔人,為何會出現揚州?定不會是尋常南詔人,月雙刀,陰厲無常,想來,或許,是那個人。
“你們,便是引得藏劍少主發出天涯追殺令人吧?”男子亦是眼笑心不笑。
燭淵但笑不語,男子不再多問,然而方才陡起殺意卻慢慢消失。
“阿哥?”方才兩人用南詔語言對著話,龍譽不便插嘴,現下兩人均沉默了下來,龍譽才緊握著燭淵手喚他一聲,並不溫柔一聲,沒有小心翼翼也沒有緊張害怕,倒像是說,阿哥,提防這個男人。
方才燭淵雖是輕輕一拉她手,再稍稍往前一步,可就是這一個細微舉動,卻讓龍譽心泛著甜,她知道,他這是對她無聲保護,證明他心如她一般,她心有他,他心有她。
“原來還有一個小阿妹,這位公子倒是好情趣,還帶著個小阿妹來觀摩別人旖旎好戲。”男子突然將注意力移到了一身中原男子打扮龍譽身上,換上了生澀漢話,“不過卻做了個不稱職看客。”
“那隻能說明公子你表演不夠賣力。”龍譽反諷道,他以為誰願意看他那令人噁心一幕?不過是瞧著這地方好藏身而已,“你若是夠賣力了,我們定會瞧得津津有味。”
男子沒料到龍譽會如此介面,微微一怔,繼而爽朗一笑,看向燭淵,又換上了南詔話,“這位公子,如此有意思阿妹,送了我如何?”
燭淵眸中殺意頓起,毫不猶豫地舉起左手,指尖對準男子。
男子毫不意,換上了漢話道:“明日天明我便離開揚州城回南詔,兩位可有興趣同行?”
龍譽眼眸一亮。
“還有,我這兒有些對劍傷很有效膏藥,我想,這位公子應該會需要。”
龍譽眼眸亮。
“既然公子盛情相邀,那我與我阿妹便恭敬不如從命。”燭淵淡淡笑回道,垂下了左手,一個小小南詔而已,他若是敢打她一絲主意,他足以輕而易舉地毀了他整個詔。
“阿哥,此人能信?”龍譽小聲問道。
“阿妹不是要顧我護我麼?那接下來事便交給阿妹了,如何?”燭淵挑眉柔笑。
龍譽則是看向南詔男子,沒臉沒皮地伸出手,挺胸直背理直氣壯道:“同為江湖人士,你既有良藥,貢獻出來才是正義之舉,藏著掖著只能是小人。”
“……”
翌日天明,一輛寬大青篷馬車暢通無阻地駛出了揚州城門,往南而去。
江湖大動,一場血雨腥風正醞釀。
青篷馬車路上慢悠悠行駛足足半月才到達臨淵城,陌生男子悠閒,龍譽能理解,而燭淵一副比任何人都要悠閒模樣讓龍譽無法理解,彷彿這一路上關於中原武林終於要齊力剿滅五毒教所見所聞與他無任何關係一般,該吃吃該睡睡,也不緊張自己身上傷能否痊癒,簡直要將龍譽氣得七竅生煙。
而承了別人人情燭淵一路上彷彿眼裡沒有那南詔男子一般,自那夜揚州煙花巷荒唐相識之後,這兩人就沒再有過一句交流,使得龍譽心底有了一個深深疑惑,難道男人都是一種奇葩生物?
一路上,都是南詔男子自說自笑,偶爾龍譽聽不過去了忍不住出言相堵,每每這時候,南詔男子都是哈哈一笑,甚是開心,也每每這時,燭淵冷冷瞟他一眼,道是傷口疼了,龍譽則關心地低下頭為他檢視傷勢,不過不得不說,南詔男子給膏藥,確很有效,僅僅七八日,燭淵傷口便已恢復了八九層,於是便使得龍譽對他態度改觀了些。
馬車抵達臨淵城時,南詔男子便與龍譽二人分道揚鑣了,臨走前不忘意味深長地看他們一眼,笑道:“二位,日後,一定會再相見。”
龍譽撇撇嘴,心裡念著她這輩子再也不想再見到這種陰陽怪氣男人了,一個白麵小男人就夠了。
燭淵眸光沉沉,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