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也非報不可!
齊蘭的見死不救夜辜星無法遷怒,因為趨吉避凶、苟且偷生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
可是,紀情和平嫂,這兩個人——該、死!
目光越過四人,落在那名兩手空空的暗衛身上。
下一秒,平嫂殺豬般的哀嚎響徹屋內,似要刺破耳膜。
鹽水潑在身上,滲進帶血的傷口,痛苦被放大十倍百倍。
紀情再也忍不住,開始崩潰大叫,鄭萍小便失禁,只有齊蘭,彷彿被抽空了靈魂,坐在原位一動不動。
“老爺,救命啊——”
“二爺,救我!”
安炳賢一個激靈,瞬間回神。
安炳良面色驚變,目光看向妻子,眼底閃過極其複雜的神色。
“大嫂,你要做什麼?!”安雋臣怒喝出聲。
只有安雋煌,目光平靜,定定望著她,傳達出一種無言的信任。
夜辜星笑了,**初霽,彩徹區明,好似所有陰霾都在那一笑中,土崩瓦解。
四目相接,她朝男人伸出手。
安雋煌大步上前,將她護在懷中。
“不問我為什麼?”
“做你想做的。”
即便天塌了,還有他撐著。
“煌兒媳婦,你這是什麼意思?”安炳良指向鄭萍所在方向,怒不可遏。
“就是你領會的意思。”
“夜辜星,你簡直膽大妄為!誰給你的權力在安家撒野?!”
“我。”聲如鍾罄,凜然冷沉。
安炳良被氣得後退一步,看向安雋煌的目光像看一個陌生人。
“那是你媽和二嬸!”
“我知道。”
“你、你這個孽子!不仁不孝,忘恩負義!咳咳……”安炳良捂著胸口,一張老臉氣得漲紅,竟抓起手邊茶杯向安雋煌擲來。
夜辜星拉著他後退一步,清脆的碎裂聲接踵而至,宋代建陽黑瓷在兩人腳邊開出一朵破碎殘花。
安炳良還沒消氣,又抓起茶壺。
夜辜星眉眼微涼,“住手!”
動作一滯,“放人。”
“二叔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把這些人抓來?”
安炳良眼中閃過一抹猶疑。
“不管為什麼,她們始終是長輩,你不該濫用私刑!”
“長輩?”似嘆非嘆,似諷非諷,譏誚的目光讓安炳良如遭雷擊,一如當年,她看自己的眼神……
他狼狽避開。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忘不了,逃不開,放不下。
“滾開!”安雋臣怒斥出聲,殺人的目光投向擋在他身前的暗衛。
紀情如同見到救星,渾濁的雙眸登時一亮。
“兒子,救我!那個女人要殺了我!她要殺了我啊——”
“媽……”安雋臣一急,出拳朝暗衛面門襲去,卻被人搶先一步扣住腕部,反手一扭,悶哼驟響,冷汗直流。
緩緩抬眼,竟然是夜辜星!
“你究竟想做什麼?!”男人嘶吼出聲,如同被困牢籠的野獸。
或許單打獨鬥夜辜星不一定能贏他,可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她未必會輸。
暗衛顧忌身份,不敢對安家人下死手,但她不怕,即便對方是嫡出的二少爺!
“你這個賤人,放開我兒子!”
夜辜星抬手就是一巴掌,紀情腫脹充血的臉頰傷上加傷,慘叫出聲。
“我警告你,嘴巴放乾淨點!”
“嗚嗚嗚……”血水順著口角淌下,紀情淚眼婆娑,鼻涕橫流。
從頭到尾,最冷靜的莫過於安炳賢,冷眼旁觀妻子受辱,兒子冷絕,他就像一個局外人,沒有安炳良的怒極攻心,也沒有如安雋臣輕舉妄動,他在觀望,在分析,在沉思。
“你說,”他指著夜辜星,“到底怎麼回事。”
終究,開口了。
放開安雋臣,夜辜星拍拍手,踱步到安炳賢面前。
緩緩俯身,與輪椅上的老人靜靜對視,“二十年前,你究竟有沒有見過妮娜?”
安炳賢目光一緊。
當“妮娜”兩個字從夜辜星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安炳良全身一震,怒容僵硬,卻在下一秒屏住呼吸。
“你,在島上,有沒有見過妮娜?”
“……沒有。”
“撒謊!你不僅見過她,甚至還要挾威逼,把她留在島上成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