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杏花煙潤。
“你姨夫也是,他嫁女兒選什麼時候不好,偏和你要撞在一起,我看三丫頭就是成心的,側王妃的名分她要和你爭,出門的吉日要爭,連吉時也要和你比肩齊,就沒見過這樣不識好歹的人物。”
薛寶釵心中雖大大的不悅,可面上不顯,她打寅時開始盥洗,喜婆子絞臉、上妝、描眉,將本就姿色非凡的她打扮更加耀如春華。薛寶釵可捨不得自己絕美的妝容因為一個探春就毀於一旦,“媽媽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咱們走了榮國府的門,已經是姨夫賣了好大的情面,若不然,就衝她們家對姨媽的不客氣,也不會再容我們住下去,更別說這樣的多禮。”
薛姨媽如今對女兒話是信奉如神旨,連聲道:“看,母親都歡喜的糊塗了,等你出了門子,我還會重重謝你姨夫的。”
前院已經傳來了密集的鑼鼓聲,薛寶釵心跳的厲害,忙問:“是誰家的迎親儀仗?”
鶯兒穿了一身的嬌杏色,匆匆跑出去,又匆匆跑回來,喜道:“姑娘,是王爺來接你了。”
薛寶釵貝齒難合,含水似的亮眸低垂,由著喜婆子將淡粉色的蓋頭將其矇住,一手扶著喜娘,一手扶著薛姨媽,剛走到門檻的時候,薛寶釵卻猛的想起賈寶玉,忙低聲詢問著:“寶玉那邊不會再出岔子吧?”
薛姨媽警惕的看看前面不遠處北靜王妃的派來了婆子,小聲囁嚅道:“我兒放心,叫人送了攙著蒙汗藥的甜湯過去,只怕這會兒正酣睡呢,保準不會過來給你搗亂。”
寶釵這才長舒一口氣,順著人群往前走,沒出梨香院的大門,喜婆子先跨出了門檻,腰背一彎,就將薛寶釵放到了脊背上。
喜婆子險些沒踉蹌兩步,好在她身體底子好,經驗也足,這才沒將薛寶釵的好事兒變成壞事兒,即便這樣,喜婆子心裡還是暗道:這側王妃還真不輕巧,果真和戲裡面說的楊妃有一拼,要不是那張臉長的可人,她可沒資格嫁進王府裡。
喜婆子的抱怨乃是人之常情,她一向領著官衙的差事,伺候的都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姑娘,如果不是王府納側妃,普通人家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