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三隻籤,一邊倒的都選擇了“戰”,連南安郡王手中的也不例外,林致遠笑道:“天意如此,郡王,這是上天指示你我要齊心協力,共克難關啊,早聞郡王水軍統領的極好,北靜王爺舊傷未曾痊癒,這先鋒官的位置還要郡王頂上才好啊。”
南安郡王狠狠的瞪了林致遠、水溶各一眼,轉身出了營帳,林致遠不曾說話,只是緩緩展開了餘下的三隻不曾抓到的籤,只見上面依舊是大字一枚“戰”。
林致遠抖著手中的籤,笑望向水溶:“郡王就不怕南安郡王羞憤之下全部拆開看看?”
水溶笑道:“若是他有那樣的心計,也當不得南安郡王了。林大人放心,此番進攻,我等全力配合於你。”水溶命人拿來了東南水域的佈置圖,上面已然密密麻麻圈畫了各處礁岩險峻的情況。
林致遠回身要了只狼毫,沾上硃紅色的汁液,就著眼前的水域圖開始勾抹,水溶起初看不明白,可沒多大會兒,水域圖上漸漸清晰,連荀晟睿也擠在前面看熱鬧。
“林大人,你這是……”
“下官現在標註的是前幾番郡王在海面上遇襲的情況,六場戰役,無一大獲全勝。難道郡王就沒看出來,茜香國的船隻普遍狹小輕快,承載力不足,所以每逢大戰,他們邊戰邊退,均在茜香國海域附近。”
水溶看著圖紙上點點硃紅,已然歉疚的不行,忙道:“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著實可恨。”
平沙渡地處兩國中間海域,可是細看看,還是離著福州更近些。
林致遠沉吟道:“郡王新領兵,五萬大軍更是七拼八湊而來,前幾番敗仗,致遠自然會向皇帝說明,只是……王爺在東南已有月餘,若還是不能速戰速決,只怕致遠的摺子裡就不大好解釋了。”
北靜王苦笑道:“林大人也知我們的難處,並非我和南安郡王真心當逃兵,而是咱們作戰能力不嫻熟,對福州的海域更是一知半解。”水溶說到這裡,不禁求救似望向荀晟睿:“若是能得老侯爺的幫襯,大獲全勝是指日可待。”
荀晟睿並沒有給北靜王任何答覆,自然沒也這麼快就拒絕。
二人回到驛館,慧怡忙迎了上來,一指黛玉住的小院,輕聲道:“你們剛走,外面就有人送來間繡屏,用了黃漿紙包著我也瞧不出是什麼,只是妹妹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整小半天了,連午飯都不叫人送進去。”
荀晟睿心裡著急的上火,拔腿就要往裡進。林致遠一把攔住了對方:“你先別慌,玉兒一向做事穩妥,若想隱瞞什麼,必定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你越是這樣急促,她越是想往深裡隱瞞,結果兩不討好,反而弄巧成拙。”
荀晟睿一碰見黛玉的事兒便失去了往日謹慎鎮定的作風,眾人耐著性子進了跨院,黛玉大約是聽見了什麼動靜,已然出了內室。
荀晟睿一見妻子眼圈不自然的發紅,忙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黛玉深深的望著丈夫,才與林致遠和慧怡道:“哥哥、嫂嫂一併進來吧。”眾人不解,只得跟著黛玉往裡走。屋中圓桌上擺著一副二尺見方的繡屏,紫檀木做了圍子,白絹打底,上面不是山水,不是草木,卻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婦人。
這繡屏中的女子和黛玉有三四分相似,只是少了些神韻,眼神空洞。
“妹妹,這是……”慧怡站在繡屏前不解的看著黛玉。黛玉不回話,反而似有難言之隱的垂著頭。
荀晟睿一急,上前拉著黛玉就坐在了椅子上,親手斟了杯熱茶遞給黛玉:“你若不喜歡這繡屏,我這就吩咐人扔了出去。”
黛玉怕荀晟睿真的動起手來,忙按住丈夫的兩臂。林致遠指尖輕輕滑過上好的紫檀木圍子,笑道:“這畫裡的夫人就是我和妹妹的嫡祖母姚氏。”
荀晟睿和慧怡同時一怔,齊齊看向繡屏,果然,剛才看的有三四份神似,如今被林致遠這麼一說,竟又多了幾分。
“是姚承允送來的。”林致遠這話不是發問,而是徹徹底底的肯定。除了姚承允,除了姚家,沒有人會對已經故去的姚家老姑太太瞭解的如此之深。這繡屏顯然不是新作,至少也有二十來個年頭,姚家遭逢大難,這繡屏又是怎麼弄出來的?又如何從京城運抵到東南?
林致遠不打算去想這些,只是他要明白一點,黛玉又要作何打算。
當著丈夫、長兄和嫂子的面兒,黛玉想了好久,自然早有結論。就見黛玉將繡屏旁邊擺下的一塊四四方方綢緞扯起,徐徐攤在繡屏上:“林家早在十幾年前便與姚家斷絕了往來,姚承允的用意我心知肚明,這種人才最是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