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可沒底,致遠,你有什麼好計策?”
林致遠翹起的左腳一點一揚,抽出一隻手慢慢敲打身下的火炕:“其實,對付忠順王不是沒有辦法,而且我這招數不但治標還能治本,可惜……”沈修傑眼睛瞪得發亮,忙問:“磨磨蹭蹭,有什麼辦法你只管說。”
“可惜陰毒了些,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
沈修傑大笑:“大丈夫?哈,這世上最瞭解你的恐怕就是我,想當年在書院裡,你禍害的人還少了。”林致遠忙為自己辯解:“那些不過是小玩笑,無傷大雅,如今這個……可是人命關天。”
“致遠,陛下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現如今不是忠順王死,就是咱們兄弟倆亡,你要是還有什麼後招只管使出來,大不了我做先鋒。”
林致遠臉色一沉,說道:“你我是兄弟,難道我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要叫兄弟為我扛著?”
沈修傑苦笑兩聲:“你也看到了,我和曲君昊雖同為公主之子,皇帝親外甥,但有遠近之分。我不在這個時候為自己增加點籌碼,將來和唐欣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致遠,只要咱們幫陛下達成心願,我願意為此一搏。”
林致遠起身盤腿而坐,與沈修傑面對面,黑暗中只有二人的眼睛閃爍著熠熠光輝,好像兩隻夜行的猛獸。林致遠說道:“這話我只說一遍,你仔細聽,願意趟這渾水,我們二人就並肩作戰,你若不願意,只當沒聽過。”
沈修傑慎重的點了點頭。
林致遠低聲說道:“先帝在時,忠順王為人高調,萬事喜歡爭得頭籌,也因為他家底豐厚,所以朝廷裡有些功勳世家都暗暗投靠。近五年來,尤其是皇上即位以後,忠順王這一方逐漸將勢力交給世子,自己退居到了幕後。這就是忠順王高明的地方,他知道自己就算坐了皇位,也呆不了幾年,索性叫自己的繼承人接管明面上的事物。忠順王最大的弱點就是……他將所有的雞蛋放在了一個籃子裡,一旦這個籃子摔壞了,就會雞飛蛋打,一切成為泡影。”
沈修傑略一想就明白了:“忠順王世子就這是個籃子,一旦世子歿了,他這面造反的旗就拉不起來,不對……要是事情如此簡單,皇上早就叫大內侍衛去了,還用等到今天?”
林致遠笑道:“你怎麼知道皇上沒派人去過?”
沈修傑被林致遠的話擠兌的無言可對。半晌才訕訕的問道:“你不是想親自去刺殺忠順王世子吧,這主意可不大好。”
林致遠便逗老朋友:“剛才誰說的原意做先鋒官,這等揚名的好事兒自然是要留給你的。”
沈修傑忙擺手,說道:“殺忠順王世子容易,只怕剛動完手,我就被……”沈修傑右手食指往上一頂,“被那位給滅口了。”
林致遠半諷道:“想殺人,還不想自毀名聲,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兒。”語氣中頗有埋怨,敢在皇宮之中說這種話,除了林致遠和沈修傑,恐怕還真沒幾個。
沈修傑嘆道:“只靠咱們倆,想謀成此事是難上加難。”
林致遠微微一笑,安慰道:“怎麼會只有咱們倆?這種在皇帝面前露臉的事兒,願意出力的人多得是,你聽……外面這不是來了。”沈修傑一愣,忙側耳去聽。
這座小院身在宮中的外圍,只是平日裡值班侍衛休息的地方,因為有戴權的吩咐,所以並無人敢來打擾,沈修傑聽林致遠這麼一說,好像院子外真的有人。
“來者腳下有些功夫,內力不在我之下,是皇上的人 ?'…'”沈修傑問道。
林致遠搖頭道:“皇上不會在這個時候叫人來,修傑,我曾經讀過一本海外典集,那裡的人相信,每到夏日夜晚,便有百鬼夜行,你說,來的這個是哪邊的鬼怪?這個世界,有的時候人比鬼要還有陰狠……”
沈修傑被林致遠說得毛骨悚然,他知道自己的好友是個雙面人,多數的時候是個謙謙君子,但也有時,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兒叫人膽戰心驚。
外面陡然傳來異樣的聲音,海棠樹上的喜鵲撲稜稜的飛走了,似乎有什麼東西重重的落在院子當中的石桌上。
“小林大人,世子爺,咱家給二位送些酒水,請兩位賞個臉吧。”一陣不陰不陽的腔調透過紙窗戶傳進林致遠二人的耳朵裡。
沈修傑沒動,向林致遠使了個眼色,林致遠微微搖頭。還是盤腿坐著。
院子中的人又道:“怎麼?兩位是咱家才心懷不軌放心……”話音未落,兩隻酒杯噗噗穿過窗戶紙,飛針一般射進屋,林致遠、沈修傑一抬手,酒未灑一滴。
那人先是低笑,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