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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禮部尚書的話一頓,抬頭看向周遭大人,“本朝以來,還未曾有過一甲三人均為少年郎君的前例,並非臣不信任這些少年人,而是少年得志,有時未嘗是好事。”

禮部尚書精明的跟猴子似的,他一早就知道林致遠和佟太傅的關係匪淺,就算自己不能重用林致遠,至少也不能叫那老小子得意。索性,禮部尚書來個一鍋端,什麼姚承允、鄭晏的,誰也別上位。

遲尚書的話音剛落,一人跳出來說話:“我說遲大人,你這是打的什麼算盤?哦,照你這麼說,少年得志的都不行?可是我記得當年先帝重用遲大人的時候,你也不過三十未到,怎麼那個時候你不嫌棄自己年紀小,推脫了先帝的重擔?”

說話之人乃是工部尚書,他老人家早就瞄準林致遠這個好苗子了,現在被禮部這麼一插手,他能不急嘛?好在皇上英明,準了各位大人都上殿來議事,否則,大好的人才豈不是要被這些老傢伙埋沒了?

遲尚書臉不紅心不跳的答道:“這怎麼能一樣?想當年,老朽在國子監苦讀十年,才換來先帝的青睞。”

工部尚書不屑的撇撇嘴,道:“遲大人,這幾位少年也不是什麼妖魔幻化而成,難道他們就不苦讀?”旁邊立即有刑部的大人跟著附和:“是啊,遲大人,據我們所知,皇上點撥出來的這五人,都是名師教匯出來的,就拿……就拿衛桓來說吧,尼山書院沈先生的弟子,雖然不是嫡系吧,但好歹佔了那個名分。”

其實,刑部大人是想點林致遠的名號,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換了一個年歲更小的衛桓。

遲大人見自己孤掌難鳴,忙向不遠處的戶部侍郎使眼色,他們關係極好,在朝堂上隱隱形成了一股勢力。戶部侍郎見自己躲不過去,上前說道:“陛下,遲大人的話雖不甚嚴謹,但忠心可鑑。傷仲永的故事,幼子盡知;揠苗助長,非但沒有成功,反而害了前途。臣以為,遲大人所憂心之事不可不放在心頭。”

皇帝將五份試卷往前一推,終於開口道:“你們可全看過?”

刑部、工部幾位老大人均搖頭,這是禮部負責的事兒,怎麼可能輪到他們?

“戴權,給幾位大人傳閱一番。也叫他們知道什麼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免得爭論起來心裡沒底。”

戴權立馬叫五名小宦官端著銀盤,將題紙平鋪於其中,傳送到眾位大人跟前。少頃,皇帝說道:“都看了,也知道為什麼今科會選出這五人吧?”皇帝點了刑部大人的名字,“你來說,這篇兵戎策誰寫的最好?”

刑部大人心裡一陣暗喜,這不是明擺著得事兒嘛,禮部尚書與佟太傅之間的較量使得殿試排名遲遲未下,明眼人誰看不出姑蘇林致遠的文章答辯的最好?他要是禮部尚書,早就把林致遠誇得天花亂墜了。

刑部大人一點沒猶豫的說道:“臣自讀書以來,已有四十餘個春秋,讀到的策論不敢說有萬篇,但幾千還是有的,能像姑蘇林致遠一般,將戍邊之策講的如此詳細,恕臣愚鈍,至今尚未拜讀過。”

皇帝不動聲色,問道:“佟大人,你一直不說話,是不是覺得這五人中均非求真務實者?將來難成大器?”

眾人齊往角落裡找。佟太傅這才說道:“陛下,臣不敢多言,乃是因為這裡面姑蘇林致遠乃是臣的忘年交,若是多說什麼,怕……有人誤會。”

禮部尚書笑道:“佟大人,怎麼會誤會呢?你是什麼為人,大家都清楚。除了喜歡古畫,美人,當然,這也算不得什麼,不過是自己的樂趣罷了。”

遲尚書一直隱忍不發,就是等這個機會將佟太傅踹下去。自打聖上宣佈了他為會試主考,去佟府送禮的人怕是要排到小南門了,遲尚書當時沒多言,今日卻在金鑾殿上點名,就是要叫佟太傅出個大丑。

佟大人笑道:“尚書大人又調侃在下了。今日陛下心中犯難,其實,臣倒真有幾句話想說,若是有什麼地方不足,還請眾位指教。”佟大人一斂笑意,沉聲說道:“臣曾聽過一人說過:‘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臣雖遍讀聖賢書,但是這樣的話還是第一次聽到,皇上,今科湧現少年狀元、榜眼、探花,傳臚,實乃是國之大幸。”

皇帝將口中的“少年智則國智……”這句話反覆的唸叨了幾遍,慢慢的品出了裡面的意思,大感興趣的說道:“甚妙,甚妙,此乃何人語也?”

“姑蘇……林致遠。”

眾人就見少有笑容的皇帝陛下,嘴角竟微微一揚,這幫老狐狸眼前一亮,忙上來拍馬屁:“陛下,此少年說實在具有新意,看似不羈,但句句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