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忙叫人找了杏脯含在嘴裡,姜公公看著,就像自己喝了似的滿足,又叫奶孃將小皇子抱過來。
皇后抱著兒子,小傢伙剛剛吃飽喝足,衝著皇后就吐了個奶泡泡,糊在嘴角別提有多可愛了。
“母后的小乖乖,你吃飽了呀,一會兒我們洗個澡就睡覺了,好不好呀。”母親在孩子面前永遠像小了幾歲似的,明明知道小嬰兒聽不懂,卻還是說著充滿稚嫩的話語。
姜公公站在一旁,笑道:“咱家在宮裡這些年,見過的皇子們數七皇子最懂事,醒了也不哭鬧,知道誰是真親,誰是假意。”
皇后就想起今兒白日那一幕,臉色就是一沉。
打她誕下麟兒,宮裡面各方勢力就沒少來走動,那些成年的皇子們不好到內殿來,就想著法兒的叫自己的女眷們上門。
三皇子派的是新納得側妃鄭氏,四皇子就叫了自己的乳孃,五皇子、六皇子那邊自然是各自的母親上門討好。
唯獨不見大皇子那邊的人。
要說這裡面最沒體面的就是四皇子的乳孃,偏她又是在先皇后身邊伺候過的人,一進廣寧宮就四處打量,話裡話外透著追憶先皇后的意思。
荀皇后聽了好大的不高興,客套了幾句就要趕人,誰想到四皇子的乳母卻腆著臉說是要抱抱七皇子。在場眾人看怪物似的盯著那乳孃,莫不是個瘋癲的婆子吧,誰不知道七皇子是皇后娘娘的心肝寶貝,四皇子……的乳孃要抱七皇子。
大家不由得瞄了瞄地上光潔如鏡的地面,這要是小腦袋著地磕一下……
荀皇后的臉當時就沉了下來,那乳孃硬著頭皮,耍賴似的要去抱七皇子,人還沒走幾步,小皇子心有所感似的,扯開嗓子哇哇大哭,哭得荀皇后心都要碎了。
要不是她下不了床,早就親自上前抱孩子了。
四皇子的乳孃衝撞了小皇子,被廣寧宮的人架出殿宇,扔給了四皇子的隨從,稍晚的時候四皇子親自來請罪,荀皇后連見也沒見,四皇子跪在殿外任人指指點點。
還是皇上做了和事老,領了四皇子進殿賠罪,又重重處罰了那個不知輕重的乳孃。
荀皇后想到這裡,不禁問姜公公:“你說,皇上今兒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奴也看不明白,照理說,皇上不該給四皇子求情,本是他的乳孃冒犯了娘娘和小皇子,加上四皇子又不受寵,皇上該顧忌的是娘娘的心情。”姜公公屏退了四下裡伺候的宮婢,殿中另剩下和皇后最親近的兩個女婢秀水、秀煙。
荀皇后搖搖頭,嘆道:“皇上的心思越加的難以猜想,說他看中老三吧,現在又重用著大皇子,說他厭棄先皇后吧,可四皇子回來之後又時時點撥,頗有與老三平分秋色的意思。”
秀水笑道:“娘娘管那麼多做什麼,咱們現在要做的事兒就是要小皇子健健康康的長大,以後的事兒誰說得清。”
姜公公附和道:“是啊,娘娘,七皇子才是咱們未來的依靠。”
荀皇后也明白這個道理,越加愛憐的親吻著懷裡的小不點,想到父親知道訊息後的喜悅,便道:“東南該知道訊息了吧。”
姜公公笑得眉眼成了一條縫,回道:“娘娘好心急,這才幾日的功夫,就是去東南最快的船也要十來天的功夫,不過娘娘放心,奴才相信,老侯爺一得到訊息,肯定會動手安置好一切的。”
荀皇后打量了伺候自己的三個人,“秀水和秀煙是從老家跟著本宮過來的,從小跟在本宮身邊。姜公公……最辛苦,這宮裡面的風雲變幻,你能安然度過,祖父沒有看錯人。”
姜公公忙道:“不辛苦,娘娘知道,奴才打小是個孤兒,是娘娘的先祖收留了奴才,為報恩奴才進了宮,沒想到幾十年過去,奴才還能有幸服侍娘娘。”
荀家地處東南,遠離京城,得個訊息不大容易,所以想了一個鋌而走險的法子,選了機靈懂事的小孩子進宮做宦官,一有風吹草動就想法子遞到宮外,荀家也派了幾個子嗣在京城留守。
那個時候的荀家可沒想過要將女兒送進宮去,一切都是天意。
皇后輕聲說道:“大師已經走了?”
姜公公神色一緊,忙往前走了幾步,回道:“已經走了,娘娘放心,老侯爺親自派的人護送,不會出岔子。”
“這就好,咱們事情成了一半,將來惱不得還要求到大師,可是又不敢將他留在眼皮底下,還是回東南為好。”皇后鬆了口氣,“別看這位乩童大師只有十五歲,可是法力高強,小七出生的那日多虧了他,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