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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花的?什麼校花不校花的,又沒有人給頒獎。她從未聽說過,也不在乎。東寧笑的打跌,說那以前我轉給你的那些信呢?她說都放著呢,從來都不開。東寧就說她簡直是怪胎。那時候她還沒有配眼鏡,但也有點近視了,看東西稍遠,就模模糊糊的。她眯眯眼,說這有什麼,反正不管什麼人,就算是潘安再世,若不是站到我面前三尺處,對我來說長的都一個樣子……她跟東寧聊著天,看到臺上有人邁著四方步出來站到臺中央,便說這人的樣子怎麼瞅著這麼眼熟呢?

她眯眯眼使勁瞧。東寧笑著說,不是看不清楚嗎?怎麼看到美男子就不一樣了麼?她說好奇怪,就是覺得這人眼熟的很。東寧告訴她,那是臨床醫學的二年級學長戴孟元。是教授們的寵兒,就像是每個學校都有校花一樣,男生裡也必然有幾個看上去高不可攀的人物……她哦了一聲。心想這麼高不可攀的人物,是我九哥的中同學。

第三章 忽明忽暗的夜 (十)

戴孟元那天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她完全不記得了,只記得他的角色,不,是他那個人,朗誦的那首詩《Ode-to-the-West-Wind(西風頌)》。(作者注①)字正腔圓的英文,顯示出育英中學英文教育的強悍。而更強悍的是他的人。或許也不是人,而是那天和他融為一體的角色,強悍而有魅力,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她總覺得他在臺上朗誦這首詩的時候,眼睛看著的是在臺下最佳觀眾位置的她——後來他說是的。那天她走進劇場,他就已經在大幕後看到了她。

東寧後來有劇社的活動就會叫上她。性子安靜的她其實去了幫不上什麼忙,最大的作用也許是給東寧提供對臺詞的幫助。而那段時間她的住處,就是起初與之鸞之鳳合住的靜安寺的別墅——她到上海要比她們早三年。隨著父親事業重心的南移,父親在上海逗留的時間越來越多,那一處別墅是父親在滬上最早的置業。在他娶了四太太之後不久,三太太以陪伴兩個女兒讀書為名,至少是在學期時,她要住在上海與四太太分庭抗禮的,於是之鸞之鳳就搬去跟三太太同住了——那裡就剩下她一個。她本想父親可能會另作安排,私底下也有些擔心會讓她去跟三太太或四太太住。但是沒有,父親讓她一個人繼續住在那裡。杜氏母親過來的時候和父親說過,她一個小女孩住這麼大的地方也太過清淨了些;父親說就這樣,讓她自個兒在這兒好好兒唸書,哭著鬧著要出來唸書,還不好好兒念麼?又不是養不起幾個閒人伺候她。那之後,別墅裡就又多了幾個下人。

父親會不時來她的住處逗留,有時候是和人打牌,有時候是和人吃飯,更多的時候來了就只是獨處。他做這些的時候甚至都不怎麼理會她,就好像她並不存在一樣。她其實不是很明白為什麼父親在眾多的兒女當中獨獨對她的教育採取了很特別的方式。甚至和看管她甚嚴的母親反著來。母親不想讓她邁出家門一步,他就偏偏要同意她離家千里來唸書。而他雖然並不顯出很重視她的樣子來,卻願意把她帶在身邊。

別墅有個很大的花園,她偶爾會提供給東寧他們排練。找了個機會事先稟明父親,他沒有反對。起先戴孟元只來過幾次。東寧說戴學長活動太多了。她隱約知道戴孟元在忙些什麼。在很多人眼裡,尤其是聖約翰的學生眼裡,戴孟元是不安分的,更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可她只覺得他很有熱情。在專注的做著什麼事情的時候,有熱情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他偶爾來參加活動時,會跟她聊幾句,多是學業上的關心。就像個會照顧她的兄長媲。

跟他在一起,她會覺得安心。

直到有一次,劇社正在花園排練《羅密歐與朱麗葉》,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來了警察,說是附近一戶人家新近遭了賊。賊人沒跑出這一區,他們就在挨家挨戶調查搜捕。警察來到花園裡想要逐人盤問,她鎮定的應付那領頭的。不知道是她應對得當,還是她看似輕描淡寫的搬出別墅主人她父親的名號來起了點作用,他們又問了幾個問題就走了丫。

她不是沒看出戴孟元的緊張,就是那一刻她想要保護他。

那天孟元走的時候,輕輕的拉了一下她的手,悄聲的跟她說謝謝。

她關上大門心跳如雷。

父親的汽車都停在大門口了,聽差都在稟報說老爺來了,她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是秋薇趕緊的拉著她回房去,做出剛剛從樓上下來的樣子出來問候父親。

父親那天晚上還是聽管家說了警察來過家裡的事。在吃晚飯的時候就同她講,以後要小心和什麼人來往。

她心裡慌張的很。還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