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都做不到這一點。正如她說的,她需要的,他給不了。
關於那個男人,無垢沒有介紹的很詳細,但在他看來,那看上去確實像是她會喜歡的人。也確實像是一個能給她帶來安逸和富足的生活的人。
之後不久聽說他們訂了婚……後來她也果然證明了他的判斷,從喪子之痛中恢復的很快。
也許她是用更為特別的方式,來抵抗悲痛過多地侵佔她的靈魂與肉體。
她始終是個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女人。
對她,他大可放心。
反而是他回國之後頗有一段時間的消沉……
陶驤望著靜漪,站了起來。
靜漪看了他——他的身姿還是那麼的挺拔,在這如白晝般明亮的大廳裡,他只是站在她面前,便彷彿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屏障……她目不轉睛地看
著他,輕聲說:“能不能……把囡囡還給我……我真想她。”
她眼中蓄滿了淚。
她說陶驤我是有很多對不住你的地方……但離開你的時候,我沒想過會親手害你那麼被動。這些年我已經受夠懲罰,如今我回來,就是想要囡囡。我想她,做夢的時候、醒著的時候,只要我的心有半絲空隙,就會被她的影子塞滿……這麼多年我卻連她的半點訊息都不敢打聽。陶驤沉默著,點了煙,說:“很晚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他彎身按鈴,讓路四海照舊送靜漪回去。
靜漪眼中的淚終於落下。
陶驤等她離去,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滬上的冬季特有的陰冷,總讓他有些不舒服。可此時他竟有點通身舒泰,彷彿淤積許久的河道,被洪水硬是衝開了堤防……他走在林蔭道上,跟著他的路四海輕聲的哼著軍歌。
遠處車燈閃過來,不久便聽到車響。
“舅舅!”車窗裡探身出來喊他的是外甥傅延朗。車一停,延朗扶著方向盤,對著車裡笑著說了句什麼。車門一開,遂心先跳了下來,叫了聲爸爸。
他點點頭。
隨後下來的是母親胡氏和長姐陶爾安,看到他將遂心抱起來,都微笑了。
他聽到長姐問他,怎麼有閒心出來散步了,笑的頗有些深意,道:“剛剛那是誰的車?”
“看側影是個女子,可不是美珍的車,那是誰?”陶夫人問。
陶驤看了遂心,說:“一位很重要的客人。”
然後他在母親和長姐詫異的目光中,抱著遂心先走了。
……
程靜漪回到家中已近午夜,管家和李嬸還在等她。
她已經沒有氣力和他們多說一句話,上樓去,禮服都沒脫,就穿著滿身的鑽石縮到床上去。黑而暗的整夜過去,她睡的沉實。睜眼看到一杯牛奶擱在床頭,她竟喃喃自語:“……我不想喝……”
並沒有回聲,半晌她驚起。
牛奶已經涼透,想必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