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漪說完,轉身欲走。
金潤祺看著她一轉身,握著空酒杯的手就有些微顫抖,輕笑著道:“那麼,我最後再給七少奶奶幾句忠告。藏好了你的秘密,掩好了你的狐狸尾巴。你或許覺得自己死不足惜,根本不顧禍延牧之。”
靜漪站下,回過頭來,望向金潤祺的眼神,比之剛剛,犀利了起來。
金潤祺等著她開口,果然她道:“密斯金先把自己摘乾淨了、先把身邊的障礙清掃了,再同我說這些吧。到底也讓我看看密斯金究竟手腕如何。能將多少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千萬別一行警告著我不要禍延牧之,一行做著傷害他的事。另外恕我直言,密斯金,他但凡曾給過你什麼承諾,你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慌不擇路,更有些飢不擇食……該不是,牧之是決心與你劃清界限了?依我看,這才像他的做派。密斯金,再會。”
她說完,對金潤祺略一頷首,轉了身驊。
金潤祺臉色極白,在她那樣修養的女子來說,也已經算是極為失態的表現了。靜漪卻不想管她到底如何。被金潤祺扯住說這樣一番話,絕非她所欲為之。
她已經走到了露臺門前,一雙手嘩啦一下扯開垂著的簾幕。米白色的薄紗雲霧一般向兩邊飄去,她重新出現在舞場內,若一個黑色的精靈從雲端飄落……她仍似被雲霧遮了雙眸,隱隱約約只見到陶驤的身影。他身旁是幾位高階將領,像白文謨父子、芮里仁,她三哥,還有今晚的主人石敬昌……他應該沒有看到她。
她只看他的背影,簡直就能看到他那份從容不迫。那是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落下風的氣度坯。
“陶太太,是否有榮幸請您跳支舞?”忽然間在她面前出現的這個人,她並不認得。深藍色的空軍制服,中校軍銜……他望著她的眼睛,三月春水一般。“我們昨晚在七星橋官邸見過一面,不知道陶太太是否記得我?”
她將手搭在他的手上。
她當然不記得他,但是她沒有表露出來。
他的舞步華麗而又嫻熟,身上正有飛行員那浪漫的氣質……
她望著他,問道:“你駕駛的飛機,是什麼型號?”
他在說什麼,她其實並不太懂,但是他說,她微笑傾聽……她知道自己的舞姿,算不上美妙,但至少中規中矩。陶驤太太的身份,無疑給她加分不少。她只要儘量保持優雅和端莊即可。
她想起陶驤說過讓她不要走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