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靜漪看看,可不是嗎,下那麼大的雨,花上乾乾淨淨的,顯見是保護的好極了的。
“明兒同他們說,不必日日都送來的。這花在這兒培育就費事,不如在花圃多活幾日的好。隔兩天送來些就是了。”靜漪說。
梔子花真香。
許是她沒有睡足覺,聞著這濃濃的花香,竟有些眩暈噁心。
“他們的花種了不就是給人看的麼?姑爺難得對這樣的小事上心,小姐就別拂了姑爺好意吧。”秋薇低聲道,催著月兒去把花插好,“今兒的就送到樓上去吧。”
月兒高高興興地走了,秋薇看她這樣,笑道:“瞧把這小丫頭高興的,自個兒收著花也未必有這麼高興。”
靜漪默默地坐在那裡,並不說話。
秋薇幫著張媽擺著餐桌,廚娘今日做的早點頗多花樣。
“秋薇,上去看看麒麟少爺有動靜沒有,也該醒了。”靜漪說。
秋薇答應著上樓去。
桌子上擺的滿滿的都是早點。看樣子都是給她和麒麟兒預備的。靜漪等廚娘退下,看看侍立在一旁的張媽。張媽給她盛了碗粥放在面前,見她是有話要說,默默地站近些,卻也不開口。
靜漪看了她,問:“張媽,你彷彿同影竹園的白婆子熟悉的很?”
張媽答道:“是,少奶奶。進府的時候,是她管著我。她就孤單一個人,不太同人往來。就是我時常去看她,也是早年結下的情分。她人瞧著雖是有些凶神惡煞的樣子,心卻是公正的。幾十年了在那裡,沒見她出過什麼紕漏。”
靜漪點了頭,說:“大少奶奶疑心是我告了密。”
張媽似乎怔了下,沒料到靜漪會忽然間說了這個,沒有立即出聲。
靜漪也不看她,拿了瓷勺輕輕攪動著碗裡的粥,淡聲道:“此事隱秘,看出端倪來的人極少。雖說紙包不住火,究竟是有數的幾個人。疑心到我頭上來不足為怪……況且時間久了,其實我也不能擔保準能守住這個秘密。事到如今,大少爺傷了,看樣子眼睛完全復明的可能很小;大少奶奶落到這般田地,生不如死……上人們個個因此事惱火萬分。陶家名聲還是要的,這等事爛在肚子裡最好,越沒聲響越好。再往後,麒麟少爺畢竟也要長大、懂事的……七少是不管內宅事務的,外面的事兒若是一日重似一日,家裡安寧,讓他不為這分神,是最好的。再者,我想著他也一定信了那句老話,家和萬事興。是吧,張媽?”
“小嬸嬸早!”隨著一陣輕巧的腳步聲,穿著整齊的麒麟兒出現在餐廳門口,對著靜漪一鞠躬。
靜漪放下瓷勺,聽得張媽輕聲應了聲是,轉臉望著麒麟兒,道:“麟兒早,來吃早點。”
她往麒麟兒身後一望,只有月兒和秋薇。月兒見她看過去,忙回答:“我和秋薇姐姐上去的時候,孫少爺就換好衣服預備下來了。”
靜漪還沒問,麒麟兒爬上椅子,說:“是七叔看著我洗臉換衣服的,他要我乖乖下來吃早飯。”
“那他呢?”靜漪問。
“刮鬍子。七叔的鬍子扎的我真疼!”麒麟兒脆生生地說。
“是,姑爺說讓我們帶孫少爺下來,他晚一會兒就來。讓您先用早點,不要等他了。”月兒忙把話補全了。
靜漪讓張媽給麒麟兒盛了粥,看著他在滿桌子精緻的早點裡挑著自己喜歡吃的。麒麟兒乖巧地吃著飯,靜漪照顧他用飯,自己反而沒有吃幾口。張媽在一側一再提醒,她也只是稍稍動了動筷子。就這麼會兒工夫,一錯眼間,就看到白獅的下巴擱到了餐桌上,盯著麒麟兒的盤子,一對亮晶晶的小眼睛一瞬不瞬地瞅著食物。麒麟兒不聲不響地,過一會兒,塞一塊燻肉條給白獅……靜漪看著麒麟兒和白獅默契地悄沒聲息地做著“壞事”。粉妝玉琢的麒麟兒,精神抖擻的大獒犬,此時看上去都那麼平和乖巧。
她看著看著,竟有點恍惚。彷彿這幾日經驗過的所有,其實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陶驤邊下著樓邊喊阿圖和小馬,卻是秋薇小跑著出去,告訴他今日是圖副官當值,眼下在外頭候著呢……靜漪坐在裡頭,聽著外面這些響動。整棟宅子彷彿都被陶驤瞬間驚醒了似的,到處都有聲響。
“姑爺,要立即叫他進來麼?”秋薇問道。
陶驤想想也並沒有急事立刻叫圖虎翼進來,便轉身進了餐廳。
先看到的就是麒麟兒和白獅幾乎是頭碰頭的在一處,同時回頭望著他——麒麟兒立即叫了聲“七叔”,白獅看到他,卻立即翻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