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在這裡是極受尊重的……耳邊的聲音消失了似的,靜漪知道他們回到室內了。
她站下。
“程小姐,你在這裡稍等片刻。你想見的人,應該馬上就會來。”逄敦煌溫和地說,“我先失陪。”
逄敦煌出去了,門也已經關好。
靜漪自己解下來布條,看看四周圍。
這是個山洞。壁上掛著油燈,光線昏暗。她花了好一會兒工夫,才把這山洞裡的陳設都看過來——看樣子是誰用作休息室的,桌椅床鋪都齊全,案上筆墨紙硯和書籍也累的滿滿的——她並沒有亂動這裡的東西。
有個四五十歲的婆子送進來熱水,說是四爺吩咐請程小姐洗洗臉的。
同時拿進來的還有一套半舊不新的乾淨棉衣棉褲。靜漪正嫌自己身上血跡斑斑,當下毫不猶豫地將衣服換了。棉衣棉褲都肥大,只好用腰帶緊緊的繫好。
那婆子並不同她說話,只是看靜漪一盆水洗不乾淨面孔,又給她換了一盆。
靜漪拿著粗布巾擦乾臉,正要坐下休息,就聽到有人在說話。
此時婆子已經出去了,山洞裡就剩下她一個人。
她愣了愣,才知道這裡同隔壁只是隔了一道薄薄的隔扇。
她走過去。
這隔扇是日式的東西,可能在山裡條件不夠,做的不甚精細,只取那個意思。
靜漪猶豫了下,透過縫隙往那邊看看,人影攢動,看的並不真切。但是話語聲漸漸清晰。
“……沒想到七少會親自來。”逄敦煌的聲音裡含著笑意。
靜漪心裡一頓,手扶在紙扇上。
耳朵裡嗡嗡響,七少兩個字,彷彿是從逄敦煌嘴裡飛出的蜜蜂……偏偏這蜜蜂還蟄了她一下。
“不親自來一趟,怎麼對得起臥龍山上上下下襬這麼大的陣仗?”陶驤打量夠了這間被逄敦煌用來待客的廳堂,挑了張太師椅坐下。
照進山的規矩,他和跟著他進來的圖虎翼早將武器放在了寨門口。
“人呢?總得讓我先見一見。”陶驤說。
逄敦煌笑了笑,看著穩穩的坐在太師椅上的陶驤,問:“怎麼,七少是不相信我逄敦煌的人品,還要親自驗一驗才肯交易?剛才看的還不夠清楚?”
“交易?”陶驤氣定神閒的,說:“眼下,你除了手上有這張牌,還有什麼可和我討價還價的?”
逄敦煌哈哈笑著,說:“少帥此言差矣——您不就是看著這張底牌才肯來的嘛?”
“逄老四,你好像忘了,這次是我幫了你一個大忙。”陶驤緩緩地說。
“七爺是算準了我不敢撕票?”逄敦煌笑著問。
“又不是隻有你手上有票。看你逄老四是想忠義兩全,還是身敗名裂。”陶驤說。
兩廂裡針鋒相對,氣氛陡然緊張。
“十五!請七少奶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