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兩人少不得聽費玉明囉嗦些。陶驤耐著性子聽,靜漪看出來,手使勁兒捏著他的胳膊。
好容易來到費玉明專車前,陶驤請費玉明上車。
“明晚為陶司令凱旋特地設宴慶功,還請陶太太務必賞光,一同前來。”費玉明臨上車,不忘特地同靜漪說道。
靜漪微笑點頭。
“陶司令,再會。”費玉明上車離去。
陶驤不等車開走,便欲轉身,靜漪手快,一把拉住他。
車子緩緩駛離。
靜漪一轉身,便看陶驤看著她,目光中顯然有些不滿。
靜漪便挽了他的手臂,輕聲說:“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再不耐煩也要耐煩些,這是在咱們家裡呢……你這是怎麼了?平常不見你這樣沉不住氣。”
她說著,看了他,等著他回答。
陶驤卻輕輕哼了一聲,沒有解釋緣由。
陸續又有客人結伴離開,靜漪便同陶驤在這裡送了他們再回去。這頗花了點時間。靜漪發覺今晚客人們都頗願意同她說幾句話,可是一貫風度很好的陶驤,今晚卻異樣的總有些不耐煩……可之前他明明好好兒的呢。她這麼想著,可也始終挽著陶驤的手臂,往回走更是挽的緊。
陶驤半晌都沒有出聲了,靜漪看了他,面色有些冷。她摸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麼,只好也不言語了。兩人回了戲樓,發現客人已經走了七七八八,留下來的都是至親好友,連陶老夫人都從樓上挪下來,顯然是等著戲曲研習社來演出那《天女散花》。一向不怎麼喜歡這些的陶盛川也陪在老母親身邊,一副高興的樣子,這就讓陶老夫人更加的喜笑顏開。
他們倆剛站下,靜漪放開陶驤。
戲臺一側,琴師們已經落座——操胡琴的正在調著琴絃,是胡少波。靜漪自己都聽到咬牙的聲響,她還是得花點兒力氣才能剋制住自己的情緒的……陶老夫人回頭招呼他們,她忙微笑回應。
同時回頭的陶駿,也對著他們微笑,示意他們過去坐。
靜漪望著他,已經抬起的腳又猶豫了。
陶驤看看她,拉了她的手,說:“過去坐。”
靜漪只得跟著過去坐下。
隔了陶驤,她聽著陶駿在同老祖母說話。談的是符黎貞如何準備這出戏……她盯著戲臺上,一絲不錯地盯了“出將”,耳邊是細細的、斷斷續續的絲竹聲,琴師還在找著調門。
陶驤看她的手緊握了起來,死攥著彷彿跟誰有了仇似的,不禁傾身靠近她些,說:“明晚的宴席,你就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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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乍沉乍酣的夢 (十九)
靜漪看向他,問道:〃為什麼?明晚慶功宴,後日他就走了……〃
〃他還會回來的。8〃陶驤輕描淡寫地說。
靜漪怔了下,輕聲問道:〃你是說……〃
她臉上有些迷惑,看上去迷迷糊糊的。
然後她抬手揉了揉發頂,髮間的珍珠晃著,小發卷兒俏皮地翹著榍。
陶驤說:〃看我料的對不對。若是料的對了,只怕日後,見面的日子多的很。〃
靜漪點頭,囑咐他:〃那你去了,少喝些酒。費先生是南人秉性,酒倒是有限;可恨的是你西北軍的將領,哪有一個不是車載斗量的海量……〃
陶驤聽她溫柔地抱怨,看了她,一笑都。
靜漪這半晌總算在他臉上看到了笑模樣,忍不住咕噥一句。
雲板敲響,絲竹陣陣,臺上簾子一挑,衣著豔麗的仙女款步而出……亮相便是一個碰頭彩。
靜漪出了神似的看著宛若仙子的符黎貞。
好久,她一動不動。
?
第二天費玉明設宴,陶驤果然沒有攜眷前往。
靜漪午後睡了個好覺,起來時日已西斜。家中自陶夫人往上都因昨日壽宴辛苦,今日各自休養,她也便縮在房中不出門了。用過晚飯,她在沙發上靠了,因說雙腿痠軟,月兒便拿了一對美人拳給她敲一敲。
這都是早起陶驤硬是拉著她一同去騎馬害的毎天都在苦惱怎樣刷好感最新章節。她已經有日子沒騎馬了,不像他,每天就是不騎馬出行,也要保持運動的。偏偏他又讓她試的黑駿馬……黑駿馬簡直沒把她給從馬背上甩下來!
還是得他出馬。
一同在馬背上,她還是覺得緊張——萬一黑駿馬照舊使性子,那可是一摔,就是摔了兩個人……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