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生出無限的遐想來。
叫三等宮人而不是心腹丫鬟,莫不是為了避人耳目?連楊茹都忍不住這麼想了,更不要說別人了!眼前一黑,楊茹忽然覺得小腹墜痛,那塊帕子明顯不是她的,卻有人模仿她的筆跡,那宮人又死無對證,現在就是任她們說了!
“而且……”羅秀又弱弱地道:“那鴛鴦,也是出自淑妃的手筆……妾以前伺候淑妃娘娘,十分熟悉……”
這話實在是荒唐!楊茹直覺想要辯解,卻忽的覺得哪裡不對。她確實從來沒讓羅秀去書房伺候過,她也不曾畫過鴛鴦,她哪裡知道這鴛鴦是出自她筆下?睜著眼說瞎話,說的就是她們。但是她就算解釋了,有誰相信?
羅秀曾是她身邊大宮人,這是事實,誰會信她不曾進過她的書房?即便有錦繡她們作證,也沒有人會信,誰叫她們是她帶來的心腹!楊茹心中焦躁不安,緊握的手心漸漸滲出汗水,這一戰,艱險萬分。
錦繡去了已經很久了,為何他還不來?楊茹深知,如今能救她的,只有他了。她只能寄希望於這個男人對她的瞭解了,但願他還記得那些她只在他面前表露的小習慣。如若不然……呵呵,大概連一死都還不了她的清白了吧,楊家,必然會被牽連。
站在宮殿外等候的春華見到錦繡帶著皇帝來,連忙‘噗通’一聲跪倒,磕頭急聲道:“求官家救救我家娘子!”看不到殿內的動靜,但是那緊張的氣氛卻已經讓春華意識到事情不妙。
皇帝沉著臉,一步也沒有停留,快步走進福寧宮正殿。“官家駕到!”福寧殿外內侍宮人都被打發走了,常福便親自嚎了一嗓子。
聽到皇帝到來的訊息,楊茹心裡一鬆,皇后幾人卻是心情不一。這一聽到訊息就來了,還真是放在心裡了啊。但是一想到能在官家面前叫她認罪,又讓她們有些迫不及待。
皇帝走進大殿,只見那小女子的背影,腰桿挺得直直地跪在地上,而皇后、潘貴妃、賢妃和德妃見到他,則是匆忙起身行禮。
“免禮。”皇帝沒看她們,只是快步走上前,坐到方才皇后的位置,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后被無視了個徹底,臉上強撐著笑容,款款道:“官家,這事……還是由您來處置吧。”說著,便叫綠知去取楊茹手中的絲帕。
楊茹抬頭看了他一眼,才抬手遞上絲巾。“妾自認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官家的事,還請官家還妾一個清白。”說著,便磕下首去。
皇帝並不發話,只是漫不經心地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皇后一臉的無奈和痛心,潘貴妃高高掛起,賢妃和德妃沉默著,而那羅秀,則是伏在地上,若是不注意,根本不會看到她。
事情的發展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皇后這般架勢,恐怕不是小事。低頭看了手裡的絲帕,皇帝忽的目眥欲裂,狠狠地瞪著那絲帕上的畫與字。鈞郎……皇帝腦海中忽然跳出了楊業身邊那副將的影子,那名姓張名鈞的年輕人,年紀輕輕卻已經戰功赫赫,似乎……至今未婚。皇帝拿著絲帕的手青筋暴起,似乎十分不敢相信自己寵愛的女人竟然會和別的男人做出這樣的事。
潘貴妃看到皇帝的表現,終於有了揚眉吐氣之感,抓準時機說話,想要再加一把火。她很是可惜地對著楊茹說道:“淑妃妹妹,你何必呢?官家待你這般好,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對不起官家的事呢?”
楊茹真是佩服這些女人的演技,一個個都好似有無數張面具。明明恨不得她去死,面上卻偏偏做出為她可惜的樣子。“妾不知道貴妃娘娘在說些甚麼,妾自問沒有做過有愧於心的事。”手心已經汗溼了,楊茹強裝鎮定地對上他冰冷而探究的眸子,不能慌,不能露出一點怯意,只要有一絲的猶豫,也許等著她和楊家的就是萬劫不復。
空氣中好像瀰漫著可怕的寂靜,時間好似凝固了一般,皇帝只看了她一眼,然後便垂眸看起那方絲帕。皇后站在一旁,輕輕地將茶盞放到他手邊,皇帝卻連看也沒有看一眼,整個人都好像僵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他發自心底的怒氣,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沒有哪個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更何況還是他掏心掏肺地對她好的那一個。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士可殺不可辱,尤其是對於一個帝王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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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