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畫,難道還有不認識的道理?”
楊茹看著那一方畫著鴛鴦的絲帕,心裡咯噔一下。上面有幾句話,曖昧至極。“贈鈞郎:深宮獨守,殷殷候待,天上人間無處見。牛郎織女尚相逢,心扉痛,經年期盼,唯爾兮。繁星亂,鵲飛起,橋起銀河兩岸。今人悵,望空淚飛不斷,盼君念。”後面署了一個字:茹。
這鈞郎是誰她不知道,這茹,卻是直指她。這一首詞,分明是有情人不得相見的哀怨和思念,暗示她和宮外男人有情暗通啊!
楊茹眉眼緊蹙,僵立當場,心中思緒百轉千回。再抬頭,臉上卻是被誣陷的憤怒和氣憤。
“回皇后娘娘的話,這方絲帕,不是妾的。”楊茹紅著眼,語氣卻十分堅定。
“哦?”皇后做疑惑狀。
一直不做聲的賢妃忽然輕輕道:“雖然妾也願意相信淑妃妹妹的清白,只是這方帕子是從你昭純宮的宮人身上搜來的,她也親口承認了,是你讓她送到宮門口去的。”
德妃接話道:“這人證物證俱在,即便我們想要相信妹妹你的清白,恐……”
楊茹淺勾著唇,心裡冷笑。這是打算不顧前嫌擰成一股繩子將她拉下馬了。看樣子,她還是真的招人恨啊。
這要是有一絲的遲疑,就該萬劫不復了。楊茹提起所有精神,仔細地又打量了上面的畫和字,片刻後拎起那一方絲帕,目光澄澈:“這字,與妾的七分模樣,但是還是有些不同,還請娘娘明辨。”
“至於那宮人,還請娘娘問個明白,到底是不是妾親自‘交給’她的。”
聽楊茹這話,潘貴妃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話,換了是誰,誰會輕而易舉地就認了罪名?而且……”她拖長了聲音,古怪道:“妹妹這麼鎮定,怕是知道事情敗露後那宮人早就畏罪自殺了吧。”
楊茹暗吸一口氣,垂下眸子,心裡明白,這次無論是誰在背後嫁禍她,其餘幾個也都是打算落井下石了,她們這次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了,不將她置於死地,是絕對不會死心了的。
“妾實在是不知情。不知這宮人,是何人 ?'…'”她自認為昭純宮已經是鐵桶般堅固,卻沒想到還是被人撬了邊,這人,怕是計劃很久了吧。
皇后淡淡開口:“這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妹妹還是趕緊交代了吧,我們也好為你求情,求官家從輕發落。”
潘貴妃緊著道:“皇后娘娘說的是,這鈞郎,不知是何人 ?'…'竟然敢……”給官家戴綠帽子?餘下的話,她不用說出口,在場的人也都心知肚明。
楊茹深吸了一口氣,‘砰’地一聲跪倒在地上,仰起頭,臉上卻是毫不服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皇后沉沉地凝視了她一眼,眼底亮得莫名:“這事本該交給宮正處理,只是事關淑妃名譽,這才打算私底下處置,如今淑妃既不肯認罪,看樣子只能交給宮正了。”
楊茹聽見潘貴妃故作焦急的聲音:“妹妹,還是趕緊認了吧,免得受那皮肉之苦了。只羨鴛鴦不羨仙,妹妹的心思……真是……哎。”
賢妃也勸道:“是啊,妹妹細皮嫩肉的,哪裡受得了那牢獄之災?”這交給宮正處置的宮妃、宮人,哪個能一身整肉地出來?
這要認了罪,就不是受點傷的事了。楊茹咬緊牙關,直挺挺地跪著,目光卻清澈堅定,看的潘貴妃心中逐漸焦躁起來,若是這次還不能把這楊茹扳倒,日後讓她翻了身,又是一場你死我活!
這般想著,潘貴妃便連忙道:“事事都講究個人證物證,這物證已經在此了,那送信的宮人雖然死了,人證卻還有。”說著,她便對著皇后道:“娘娘,您顧念淑妃妹妹,如今看來,卻是不行了。”
皇后點了點頭,對著綠知道:“去把羅才人喊進來吧。”
楊茹終於把所有的線索都連了起來。這羅秀今日忽然來糾纏,還在昭純宮門口跪了一日,怕就是為了做這‘目擊證人’吧!
果然,在羅秀進來後,便結結巴巴地說了她今日‘親眼見到的事情’。
“妾親眼見到那死去的宮人往袖子裡塞了塊帕子,但是是不是娘娘手裡這塊卻是不知……”這話說的三分真,三分假,三分不確定,效果卻是最好。若是她一口咬定那塊帕子是楊茹親自交給那小宮人的,反倒疑點重重,楊茹為何會叫一個掃灑的三等宮人去送信?她又是如何在昭純宮外見到這麼私密的場景?
有點判斷力的人都不會相信的。但是羅秀如今這麼說,卻是叫人信了個八分。她又不是一來就亂咬人,說的只是最簡單的見聞,這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