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人當中,最趕到驚詫的卻是楊過自己了。他在終南山的這些年,受了不少的委屈,卻不想張雲風一點一滴全都知道。郭靖等人會以為是楊過告訴他的,可楊過自己很清楚,自己回來之後根本就沒提過這方面的事情。所以楊過猜測著:“原來師伯一直在關注著我。”這讓他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過了半晌,郭靖才說道:“這個……師傅教訓一下徒弟,那也是應該的。這個……,不管怎麼說,不敬師長總是不該。”
張雲風最看不慣郭靖的,就是他太重規矩,為人太古板,所以也不給他留面子了,說道:“郭師弟你這話可不對,徒弟應該尊敬師長是不錯的,可那也要看是什麼樣的師長。整天虐待你,卻一點本事不教的師長,憑什麼得到尊敬?徒弟不是奴隸,不是你想打就打,想殺就殺的。”
郭靖被張雲風這麼一說,也嘆息了一聲,坐在那裡不說話了。趙志敬這時才猛地跳了起來,指著張雲風大叫道:“你又是什麼人?憑什麼在這裡大放厥詞?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這個小畜生的一面之詞,如何做得準?”
張雲風對這個趙志敬一點好印象也沒有,再被他這麼一吼,眼神中立即射出森寒的殺機,冷聲說道:“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我在這裡能說得上話就是了。要說我聽信一面之詞,那好,你來說說,你是怎麼對待過兒的?”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楊過開口了,他說道:“大師伯,他怎麼對待我,這都是小事。可我和他們全真派的血海深仇,這一輩子都化解不開!姓郝的臭道士,你當年見孫婆婆對我好,你就把她打死了,早晚有一天,我要叫你血債血償!”
大通這些年來,也一直對失手殺死孫婆婆的事耿耿於懷,這時見楊過提起了,也是滿臉的黯然,伸手從趙志敬腰間拔出長劍,倒轉過來將劍柄遞給楊過,說道:“不錯,是我殺錯了人。你給孫婆婆報仇吧,我絕不還手就是。”
郭靖眼見事情越弄越糟,急忙叫道:“過兒,不得無禮!”
楊過見郭靖阻止,知道今天是殺不了郝大通的,於是又冷笑道:“臭道士,你明知道我師傅會阻止我,你裝什麼大方?你怎麼不在沒人地方把劍給我?”
大通道學精深,卻被楊過擠兌的說不出話來,手中的劍遞不出去,又不好收回來,最終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
手上一抖,那柄精鋼長劍就被郝大通抖成了兩截,然後甩袖而去。郭靖伸手欲叫,卻又不知說什麼好,最後只能看著他走遠,無奈地坐了回去。
趙志敬在楊過的話語中卻聽出了一點毛病,疑惑地問道:“郭大俠,剛才這個小畜生叫你什麼?叫你‘師傅’是不是?”
靖愣了一愣,才說道:“是,過兒小的時候就在襄陽的爺爺叫他拜在我的門下,後來……”
不等他說完,趙志敬就借題發揮,大怒道:“好啊!郭大俠是何等的武功,自己教導這個徒弟不好嗎?何必送到全真派來?消遣我們是吧?”
郭靖被質問的訥訥難言,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張雲風飄了過來。這事是張雲風做的主,卻讓他來背黑鍋,實在是冤枉!
張雲風站起身來,視著趙志敬說道:“是我們消遣你,還是你拿過兒當消遣?整件事都是因為你的心胸狹隘,刻意為難過兒造成的。你若是能對過兒好一點,這些事情就都不會發生。算了,是非對錯現在再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不過我要勸告你一句,你是個出家人,千萬不要被‘名’之一字困住,不然你沒有好下場!”
說罷,張雲風轉身招呼楊過,兩人一起離開了書房。在關上房門之後,還聽到趙志敬那暴跳如雷的怒吼聲。張雲風和楊過相視一笑,張雲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回來就好。以後的事有我給你做主,你儘管放心。”
楊過點頭道:“師伯,我知道,有您在,我什麼都不擔心。”
張雲風象他小的時候那樣,敲了他腦袋一下,說道:“既然如此,我們繼續喝酒!”轉過頭又對屋角處喝道:“你們幾個小鬼,還不出來?小心打你們屁股!”
楊過聽的一愣,順著張雲風的目光看去,就見張芙等幾個人磨磨蹭蹭地從屋角後走了出來。他這才知道,原來那邊還有聽牆角的。再看張雲風的時候,心中更加佩服。能發現有人偷聽,自然是張雲風聽到了什麼聲音。而他和楊過一直在屋子裡,楊過一點都沒覺察到,張雲風卻能確定是張芙等人,兩人在武功上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
張芙等人自知聽牆角這件事做的不太光彩,躡手躡腳地來到張雲風的面前,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