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敬聽郭靖這麼說,臉色才好看了一些。不過他做不了主,於是看向了郝大通。大通也知道,今天如果不先解決楊過的事情,只怕是吃不下飯了,也就順勢點了點頭。
幾個人在郭靖的引領下,一起來到了書房。張雲風在角落裡看到了,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也拎著一壺酒,一步三晃地跟了過來。而剛剛和楊過鬧了彆扭的張芙,這時一見楊過出事了,急忙攛掇其他人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司馬賦急忙阻攔道:“師妹,不要胡鬧!師傅師叔他們是有正經事要談,而且這裡還有這麼多客人要招呼。”
張芙這個瘋丫頭連張雲風都敢頂撞,司馬賦哪裡降得住她?先翻了一個白眼給他看,才說道:“你不去算了,正好在這裡招呼客人。”回頭又對陸無雙等人說道:“你們呢?去不去?”
陸無雙和郭襄都是好動的性子,又一向惟張芙馬首是瞻,立即響應道:“好啊好啊!我們去看看,師傅(師伯)是怎麼折辱那幾個道士的!”
她們三個站起身來,陸無雙又一伸手把程英拉了起來,說道:“表姐,我們一起去瞧瞧!”她們兩姐妹感情一向要好,陸無雙闖禍,自然忘不了程英。
張芙又對郭破虜說道:“你去不去?”
郭襄不等郭破虜回答,就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說道:“他敢不去?走!”
郭破虜被揪的呲牙咧嘴,連忙順著郭襄用力的方向跟了過去,連連討饒道:“好了好了,我去還不行嗎?我是你哥唉,你就不能尊重我一點?”
郭襄嘻嘻笑道:“大師伯說過,不管是誰,不聽話的就揍!你就是那個不聽話的!”
幾個人嘻嘻哈哈地向書房去了,只留下司馬賦哭笑不得地望著他們的背影,最後只能無耐地搖了搖頭。
書房中,郭靖坐了主位,請郝大通等人也坐了下來,張雲風則拎著個酒壺,一副邋遢象坐在了一邊。大通,孫不二以及尹志平是見過張雲風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十幾年不見,張雲風就不復當年年輕才俊的模樣,反而成了這個樣子。他們跟張雲風沒什麼深交,也不好多問。趙志敬卻是不認識張雲風,奇怪地看著他,不明白這種私密的事情為什麼參合進這麼一個人來。可郭靖是這裡的主人,他沒表示反對,趙志敬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楊過最後一個走了進來,不等他說什麼,郭靖就一拍桌子,厲聲喝道:“過兒,你竟然如此大膽,竟敢不敬師長,還不磕頭請罪?”
楊過還沒等說話,趙志敬又陰陽怪氣地說道:“貧道哪敢做楊大爺的師傅?郭大俠,我們全真派可沒得罪您,您何必當面辱人?楊大爺,小道士在這裡給您磕頭賠罪,算我瞎了眼珠,不識英雄好漢……”
趙志敬在那裡越說越怒,郭靖聽的是驚詫不已,不明白楊過是怎麼得罪他了,看這個樣子,雙方分明是結仇極深,只怕是不好轉了。
還沒等別人說話,張雲風也學著趙志敬的口氣,陰陽怪氣地說道:“唉,趙道長,趙仙長!郭師弟讓過兒給你磕頭,是侮辱你了,那我要是在你頭上潑一桶大糞,是不是就對你恭敬了?原來全真派的‘得罪’和‘恭敬’是和別人相反的啊!還有,一般的習慣相反也
,可說話不算數,這可就不好了吧?趙仙長說是要給賠罪,怎不見你跪下呢?莫非你不用跪下就能把腦袋撞在地上?這可是門絕技,我可得見識見識!”
張雲風一通冷嘲熱諷,不但把趙志敬氣的腦門上青筋直崩,連郝大通和孫不二也都被氣的夠戧,臉色黑的象鍋底一樣。好歹他們還算賣郭靖的面子,沒有當場蹦起來。
郭靖沒想到張雲風會這麼不給全真派面子,急忙打圓場道:“大師兄,全真派是名門正派,又對我有大恩,有什麼話好好說就是了,千萬別傷了和氣。”
張雲風依舊是懶洋洋的樣子,漫不經心地說道:“全真派是名門正派不錯,可名門正派也難免有幾個不肖之徒。趙志敬,我來問你,過兒拜你為師之後,你可有教他一招一式?沒教過他武功,卻在弟子間的比武上教唆別人打他,可有此事?還有那個叫什麼鹿篤清的胖道士,記恨過兒曾把他綁起來,在比武的時候狠下殺手,你就在旁邊看著,卻不聞不問,可有此事?”
聽了張雲風的話,所有人都默然不語了。趙志敬聽他把當年的事情一件一件全都揭開,當真是欲辯無辭,臉上漲的通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大通,郭靖等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聽了只有也是各有感慨,再看趙志敬的時候,眼神中都滿是異樣,這就更讓趙志敬跳進黃河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