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地張望,一見杜鴻車駕,立馬樂顛顛地跑了過來,給杜鴻行禮。
“侯爺您可回來了…”
看這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府裡又鬧出什麼妖蛾子了。
杜鴻瞥了他一眼,邊走邊沒好氣地問道,“又有什麼事了,趕緊的說。”
“今兒個,漣大爺和大奶奶又進了府裡,見了老夫人一通哭訴,只說生計艱難,幾個小少爺都交不起束脩,家裡也週轉不開,快要沒米下鍋了。”
杜鴻冷哼一聲,他這位庶兄庶嫂前些年管著侯府,也不知貪了多少去,這才被分出去兩年,就回來好幾次了,無外乎就是見著他親孃心軟,想從這府裡再多撈些回去罷了。
“然後呢?”
杜鴻幾乎可以想像出自己的親孃會做什麼事了,不由得打心裡湧出陣陣暴燥。
“然後,老夫人就把自己攢的月銀拿了二百兩出來,說讓他們拿著救救急。其他的,等侯爺您回來再…商議…”
小廝說著說著,聲音已經降到了最低,腿也打著抖…
嗚,侯爺的臉色好可怕呀!
☆、二聖母
小廝青山正說著話,忽然一道影子當頭罩下來,他還當是侯爺發了怒,要先揍自己一頓呢,嚇得雙膝一軟就跪到了地上。
剛要開口求饒,卻覺得一個冰涼的東西掉落在自己懷中,他下意識地就接在手裡,卻是侯爺系在腰間的長劍。
哦,原來不是要打他啊!
青山鬆了口大氣,一骨碌爬了起來,趕緊追上大步朝著老夫人院子走去的侯爺。
這還有事沒稟告呢!
“回侯爺,還有,還有…”
杜鴻驀然停住腳步,眯著一雙鳳眼,目光寒氣四溢,唇邊卻露出笑容。這笑容就是再遲鈍的人見了,也會覺得心頭陣陣發涼。
青山閉了閉眼,一徑快速地說下去,“老夫人孃家的舅老爺一家來了一共有四個人舅老爺舅太太表小姐還有表少爺老夫人讓把舅老爺一家安置在掇珠院還說表小姐和老夫人投緣讓表小姐住在老夫人院裡…”
哎媽呀,總算說完了,早死早超生先。
杜鴻冷笑一聲,倒不急著走了。
“杜威!”
長隨杜威麻溜地小跑著過來聽候吩咐。
“帶人去米家巷子,把那瞎了狗眼的東西的家給我砸了!一個值錢的物件也莫要留下!”
杜威微微遲疑了下,“呃…”
那漣大爺可是侯爺的庶兄,雖然那一家人是無恥下作了些,但這麼大喇喇地打上門去,怕是對侯府影響不好啊。
杜鴻睨了他一眼,“還不趕緊去!”
杜威連忙應了聲退下自去忙活了。
一邊的青山低著頭心裡暗自嘀咕,漣大爺啊漣大爺,你也不看清楚形勢先,還當我們侯爺是早年間那任你們上竄下跳受盡欺負也無處說理的小孩子麼?
如今侯爺可是聖上眼中的紅人,侯爺一句話。能教你全家人頭落地,先前把你們分出去也有田產屋子,儘夠一家子過活的了,偏偏還不知死活地三番四次地過來撩逗侯爺的好性子,可惜侯爺不是老夫人那般綿軟稀爛的糊塗好人啊!
瞧著侯爺卻是改了方向,看著倒是回自個院子的,小廝忙跟了上去,心想侯爺這是發怒了。
也難怪侯爺要惱火,換成誰誰也憋氣啊。
當年老侯爺糊塗好色,把幾個小妾當成正經夫人一般的寵。府裡頭一堆的鶯鶯燕燕,倒把個正室夫人擠得只能住到侯府的偏院裡,成天吃齋唸佛。可憐小侯爺小小年紀也跟著受盡冷落。
漣大爺那時多威風啊,仗著老侯爺的寵在府裡稱王稱霸,小侯爺一個堂堂正經嫡子,過得還不如庶長子,什麼落水中毒的。哪年不遇上個一兩次。且被姨娘們挑撥的老侯爺怎麼看小侯爺都不順眼,好幾回都是親自上手便打,那狠勁兒,說是仇敵也不為過,哪裡像是父子?
本來老夫人的孃家溫家也算是有些勢力的,但溫家老太爺老夫人年事已高。溫舅爺跟老夫人不是一個親孃,溫舅爺是前頭夫人生的,而老夫人是繼室生的獨女。溫舅爺對這個妹妹不親,因此溫家一直就對侯府裡這些事不管不問,跟沒有這麼個姑奶奶似的。後來溫家兩個老的過了世,侯府里老侯爺也因為行事荒唐遭了皇上厭棄,且老夫人不管家。沒什麼油水可貼補孃家的,溫家更是年節時都不跟候府來往。
當年小侯爺十一二歲時。老夫人曾經身患重病,需要百年的人參來配藥,偏偏老侯爺的姨娘們把持著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