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杜鴻看了雲松一眼。帶著些微訝然。
那可是京城最昂貴的老字號銀樓,人工費是最高的,多少尋常富室女子以能買得起寶光樓的首飾為榮,更不用說定製了,還是一下四套給丫環?
就是定國侯府,這兩年景況轉好,自己母親一年也捨不得買上一件,就是自己買了送她,也要招來一頓數落哩。
雲松赧然道,“那是早些年府裡光景好的時候,這些年卻是…大有不如了。”
現如今就是雲棋這嫡女,想買寶光樓的首飾也得自己攢上一年的月錢了。
杜鴻瞭然地點點頭,這他倒是略有所耳聞。
當年皇子龍位之爭裡,保國公雲家號稱要做純臣,於哪一派都是不得罪不支援的態度,而且還因為雲緲的婚事求親者眾,弄得最後哪一家都沒嫁成,結果新皇上位後,想起雲家那曖昧騎牆的態度來,自然就有些不待見保國公。
雲府的勢力下降,雲府名下的各種商鋪生意也受影響,年出息差的時候,怕是連鼎盛時的一半都不到。
還好的是這些年,皇上漸漸把舊事有些忘了,雲松又善長交際,與各方權貴結好,又有了兩門有利的姻親,雲家這才算是漸漸恢復了些舊日榮光。
“既然這般,這女子極可能真是丫環倚蘭,她十幾年前就脫籍出了國公府,然而七八年前又偷偷地潛了回來,也許是因為故地重遊,這女子才戴上了舊主給的首飾,身著一身夜行衣,在園子裡徘徊。”
瞧著雲松專注地看著自己,杜鴻指著桌上的牌子,接著道,“這時,偏巧得很,園子裡也來了另一個人,這兩人各為其主,便打了起來,然後,倚蘭被一劍封喉。那殺人者把倚蘭拖到湖邊,挖了個坑,埋了。卻不小心把自己腰牌給掉在了坑裡,當然,也或許是倚蘭臨死之前,伸手揪下來的。”
雲松點點頭,“侯爺這般分析,的確能說得通,但就是不知道這倚蘭究竟是誰的人 ?'…'又為何回來?”
一個坑,一個人,兩個牌子,自然代表著其中一個牌子是屬於坑裡人的。
當然,也有微弱可能是兩方對立的人馬一起聯手幹掉了倚蘭,然後埋之…
不過這樣推斷的話,未免有些太過奇葩了,因此雲松和杜鴻都直接棄之。
若說倚蘭是當今皇帝的人,且不管倚蘭潛入國公府的目的是什麼,皇帝手下的人死在了國公府,國公府就難免要擔些干係。
或者,倚蘭是當年八皇子當今寧遠王的人,這主不明不白的埋在國公府,國公府還是要擔干係,日後傳到寧遠王耳中,怕也是要得罪了這位勢力最大的藩王。
當然了,兩下比較起來,第二種情況還好交差些。
畢竟是皇帝的暗衛,把八皇子的人給殺了,至少上頭那位不會怪罪雲家。雖然有些得罪了寧遠王,但寧遠王遠在西邊可謂鞭長莫及。
杜鴻和雲松商量了半日,杜鴻決定帶著這兩塊牌子,去尋了皇帝在潛邸時的老人先問問看。
杜鴻拿了那個小盒子,起身要走的時候,雲松長長一揖,誠心道,“此事就仰仗小侯爺了,小侯爺此恩必不敢忘,日後有機會,自當相謝。”
杜鴻微微一笑,開玩笑地說了句,“雲兄莫愁無機會,把你家三妹妹許給我就是了。”
雲松聽得一愣,正要細問,杜鴻已是笑了幾聲,出門而去了。
雲松送了人出府,當著兩家下人們的面,也不好意思再問究竟。
回頭就在那兒琢磨,杜鴻是認真的呢,還是說笑呢?
按說杜鴻雖然喜戲謔毒舌什麼的,但說出要娶哪個人來,還真沒聽他說過。
可若是認真吧,這三妹妹出身有些不明,即使明瞭也是庶女,年紀才十三,跟十八歲的小侯爺怎麼看也不大相配吧?
而且這訊息一旦傳到了雲棋雲楠的耳朵裡,雲府還不立時變成這些妹子們的硝煙戰場?
唉,希望杜鴻只是開玩笑的吧,否則,這事跟父親一提,多半是會樂不可支地把這三丫頭嫁到皇帝寵信的定國侯府去的。只祖母那裡,有些拿不準態度而已。
且說杜鴻離了雲府,因天色已晚,便沒有去尋他認定會知情的御林軍統領莫宗周,先回了定國侯府。
定國侯府其實離著保國公府並不遠,兩府挨著最近處也不過隔著四條街,只是這兩府都太大,正門間的路走起來也費些工夫,因此還是要坐馬車。
剛接近定國侯府門口,就見自己的小廝站在門口,打著盞燈籠,正朝著門外大路上伸頭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