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石上居高臨下瞧西洋景兒的黑衣男子哼笑了一聲。
“沒想到小侯爺還是個痴情種子,肯為了個黃毛丫頭捨出命去!”
姜纓被緊緊抱在懷中,目光正對的就是杜鴻正中一箭的手臂。血腥氣和著杜鴻身上的淡淡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姜纓只覺得眼眶發熱,鼻子發酸。
杜鴻一邊躲著仍射過來的利箭,一邊摸著地上的石塊抽空回擊一二,倒也有兩人中招的。果然射過來的箭少了許多。
“高寒。你當真瘋了麼,想要本侯爺的命。你以為你還能逃得過?”
定國侯的份量可不是程家那般無足輕重,就算當今皇上忌憚定遠王,不會輕易對高寒這個侄子下手,但不代表高寒就可以在京城裡為所欲為,杜鴻若真是交待了,怕是高寒也休想活得長。
“杜小侯爺,雖然本公子瞧著你也並不怎麼順眼,不過倒還真不想要你的小命。”
高寒冷笑一聲,自山石上一躍而下,說話的聲音漸漸近了。
卻是來到侍衛中間,自侍衛手上取過一張硬弓來,搭箭上弦,弓似滿月,瞄準了二人藏身之處。
“把你手上的小丫頭交出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這一聲猶如天雷轟頂,震得姜纓心中駭然一驚。
這人竟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腦中不由快速回想起來,自己一個尋常小丫頭,似乎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啊?
若說有些古怪的,也只有兩件事了。
一件是當年在陽平城,有黑衣人想要綁架自己。
另一件則是在清梧苑,有黑衣人想要放火燒樓被自己惡整了一把。
不管這高寒是因哪一件而來,從這來勢洶洶的架勢就能看出他的惡意。
原來杜鴻反倒是被自己連累的那一個!
姜纓在杜鴻懷中微微掙了下,“小侯爺,放我出去,…許這位公子是有什麼事要尋我呢。”
方才還堅定地將杜鴻拒之門外,如今姜纓哪裡有臉躲在他身後?
萬一那叫高寒的真個是瘋子,要一下子殺掉在場所有人呢?
幸好姜纓身上還有些武器,也算有一拼之力。
換之而來的是杜鴻抱得更為死緊,杜鴻白玉的面龐上泛起兩朵紅暈,也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受傷,鳳眸雖然半眯著,卻是流光溢彩,灼灼生輝。
聲音緊貼著姜纓耳垂,呼吸相聞,熱氣微燻,輕笑著道了聲。
“本侯還沒死呢。”
這不要臉的瘋子高寒,雖是無意間給本侯爺幫了個忙,不過,卻也太過囂張了些。
“高寒你給本侯爺帶著你的嘍羅滾!這丫頭是本侯爺的人,你敢動一根汗毛試試!”
隨著杜鴻的高喝聲,幾顆石子如飛蝗般襲來,帶著呼呼的風聲,饒是高寒閃身避開,也有一枚貼著他的發稍掠過,帶起一陣擦過的生痛。
高寒雙手控著的弓弦聲響,一隻羽箭已經回敬了過去。
正射在杜鴻臉邊的樹幹上,入木三分,樹屑灰塵紛飛,杜鴻卻是用傷臂把姜纓的頭按在懷裡,傷口的痛,哪裡比得過抱著意中人的新鮮神奇。
姜纓費了半天力才勉強從袖中取中防身的小吹箭和防身的粉包來。
“可以用這個!”
杜鴻見了就是一愣,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小侯爺倒是認得爽快,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小丫頭寧願當小道姑也不願意…”
高寒正說得歡快,忽然一物襲來,他方要揮弓掃開,卻是瞥見這東西的外觀,不由得面色就是一變,急忙閃避過一邊。
高寒身邊的侍衛不知就裡,還當是主子不及出手,便揮刀打落,高寒只來得及叫了一聲,“別碰…”
顯然已經是來不及了。
赤蠍粉在半空中炸開,高寒算是躲得遠的,只沾了少許,那僅剩的兩個有戰鬥力的侍衛卻是遭了殃,這一下火辣辣的,又奇癢無比,雖然強忍著沒有把弓箭丟掉,但那顫抖的手,明顯影響了準頭…
跟杜順纏鬥的兩人見勢不妙,丟開杜順就圍過來支援,杜順也趁勢奔到了二人藏身的樹後。
“爺!”
見杜鴻受傷,杜順著急地喊了一句。
此時雙方都有傷者,對方減員過甚,已成勢均力敵之態。
卻見此時草地左近爆起聲響,兩朵煙花直躥天際,在半空連珠響了三聲,這才消去。
姜纓面上露出微笑,“這是穿雲流星火,很快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