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要殺人的衝動。
至少這少年雖然莫名其妙的臭美自大,但那眼神清澈明朗,卻是騙不了人的。
“…你是,哪一方屬下?二皇子,還是高寒?”
雖然杜鴻很懷疑,以高寒和自己的積怨。他會這般慷慨大方地給自己安排在這般舒適的住處。
趙希的杏眼一轉,笑道,“才醒來就問這麼多話。看來小侯爺是傷勢無礙,性命無憂了。”
呵呵,小爺就是不告訴你,小纓就在這兒。
小纓守著你三四天,偏偏她去洗把臉的工夫。你這沒有人品的傢伙清醒了,第一眼瞧見的,居然是青春無敵玉樹臨風的小爺我哇哈哈哈…
畢竟情敵的痛苦就是咱的歡樂麼!
誰讓這廝趁著自己不在小纓身邊的時候,無恥地先下手為強…
想到那夜聽到小纓對這廝說的話,趙希就有一種想要再把這廝打暈的衝動。
杜鴻眼尖地發現趙希目光變幻,神情瞬間轉換。
就算是高寒的手下。也不需要露出這種表情吧?
這分明就彷彿是自己搶了他心*糖果的怨憤啊!少年?
趙希用殺人視線波將杜鴻凌遲了幾個來回,想到一會兒萬一小纓回來,看見自己只給這廝換衣換到一半就不管了。豈非要認為自己是個口是心非心腸歹毒的?
“這些天,你的臭哄哄的衣裳什麼的,可都是本小爺幫忙的…”
趙希抽了抽鼻子,做出一副嫌惡的表情來。
杜鴻眉尖微挑。
“你這是要打賞麼?”
趙希撇了撇嘴,“杜侯爺都是身為階下囚了。還敢提什麼打賞?”
若不是因為這廝,自己陪著小纓身邊。此時定是四處漫遊好不逍遙快活呢。
“小爺是告訴你,雖然你醒了,但還是動不得,小爺仍然會照看你…”
一邊說一邊幫著杜鴻換下了中衣,又換了身乾淨舒適的。
杜鴻忽然想明白過來,“你的主子不是高寒和二皇子,那卻是哪個?我的侍從杜順呢?”
如果是那兩人,對自己這個協助皇上和幾位皇子逃跑的人,是決計不會這般客氣的。
“杜順還活著。”
趙希微微一笑,給杜鴻換完衣服後,便兩手顛倒輕拍,如同要拍掉什麼灰塵一般。
卻就是不說這裡是屬於姜纓的院子,任由杜鴻自己浮想聯翩去。
杜鴻的心中鬆了口氣,杜順和杜忠可都是跟在自己身邊的老人了。
這般忠心耿耿又身手利落的好手,杜鴻自然難以割捨。
趙希抬眼朝院子裡望了望,並沒有看到姜纓的蹤跡。
“至於我的主子是哪位麼?…杜侯爺傷勢這般嚴重,還是養傷為要,旁的事就不必操心了。”
趙希心裡有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活,“我去幫侯爺拿藥。”
趙希腳下輕快,扭頭就出了房門。
他寧願是自己餵給杜鴻藥,也不願意看到姜纓這麼做。
那場景太虐心了啊!
好吧,除了趙希心裡感到怪異之外,杜鴻也只覺得彆扭。
望著十三歲小少年手裡託著的細白瓷碗,藥汁烏漆抹黑,跟瓷碗的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端藥的少年雖然目光清正,卻掩飾不了眉眼間暗藏的一抹敵意。
“不用勺子,煩請端到我面前,本侯直接喝就是。”
想像一下,一個正太小少年,又不是自己的小廝,卻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著自己,這種畫面,怎麼想就怎麼怪異。
“那敢情好。”
☆、二囑託
小少年取了幾個枕頭,將床上不能動彈的杜鴻頭部墊高。
看了看自己手上那一大碗的藥,想了想還是轉身出去。
手上拿著個小些的碗進來。
想來是想著如果是直接就口喝的話,還是小碗喝起來更容易一些,何況以杜小侯爺的驕傲,肯定不願意喝個藥,嘴邊胸前灑一大片那般狼狽的。
小少年將微溫的藥湯倒在了小碗裡頭,端到了杜鴻唇邊。
雖然杜鴻能看出來小少年對自己明顯是不大待見,但不可否認,小少年的一舉一動,都非常周到細緻,就是杜鴻的好兄弟來做這些,也不過如此了。
當然了,杜鴻的幾個好兄弟,高宏和裴二這一對基友就不必說了,就是雲松,出身世家公子,養尊處優的,即使他有心,也做不來如小少年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