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未有像高寒這般,這兩個字從他的嘴裡念出來,格外地粘膩噁心。
姜纓冷冷道,“這些人不過是弱女子,朝中紛爭,自與她們無關。寒公子身為王府長公子,所圖甚大,不會還要專門為難這些出家的老幼婦孺吧?”
高寒的目光掃過場中狼狽不堪的眾道姑們,冷笑道,“有句俗話說的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原先碧靈真人壞我等大事,因她身份尊貴不能拿她如何,但她手下這些人麼,哼哼…”
姜纓道,“就算真人得罪了你,但如今她老人家已是仙逝,你堂堂一個王府公子,難道還要滅了白雲堂全部的人不成?”
“本公子要這些人的命有何用?不過是想著既然碧靈真人能用密道送了緊要的人走,想來這白雲堂背後定然還有不為人知的機關密道,要著落在這些人身上罷了。倒是小纓妹妹你,卻為何這般維護這幾個道姑?先前你硬是要把杜侯爺搶去,本公子也就容讓了,如今你又來橫加阻攔,莫不是故意要與本公子為難?還是說,小纓妹妹其實心裡另有打算?”
高寒面上雖是帶著笑,看著姜纓的目光卻好似毒蛇盯緊了獵物一般,淬滿了毒汁。
雖然眼下不能動這賤人,但能給她在寧遠王心中多抹些黑,也是好的,只要沒了寧遠王的看重,要弄死這小賤人,那還不是抬手之間的事?
姜纓微微冷笑。
“寒公子,碧靈真人臨終時,將白雲堂留給了我,那些密道還有白雲堂這些年的積累,我都知曉,我把這些都向寒公子交待,可能換得不為難她們?”
就知道高寒之所以還咬著白雲堂不放,也是心懷叵測,貪圖白雲堂這快大肥肉罷了。
高寒眉毛一聳,似對碧靈真人居然會把白雲堂傳給姜纓感到意外。
目光惡意地上下打量著姜纓,略作思忖,才酸溜溜地說道,“哈,小纓妹妹倒是好機緣,居然能得到那老道姑的信任…”
抬手一揮,示意那些軍士退下。
“小纓妹妹既然如此爽快,本公子便放這些人一馬。撿日不如撞日,小纓妹妹這便跟本公子去,把白雲堂的密道珍藏都過一遍吧?”
這些道姑什麼的,高寒本也懶得理會。
不過白雲堂是皇家道觀,這麼多年積累,定然有筆鉅額的財富,他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這些弄到自己手上。
不然高寒雖名為王府庶長子,但這些年來,手上的資源著實有限,若不是與二皇子聯手,他在京中代表著寧遠王府,他還沒這個機會能號令這許多王府暗線呢!
先前兵困白雲堂,他不是沒有讓人搜尋過,只是白雲堂明面的庫房裡,也都不過是些糧食和一些不大值錢的物件,現存的銀兩不過千餘數,著實跟白雲堂這皇家道觀不大相稱。
何況他那好皇叔等人能逃脫,也是靠著白雲堂的密道,想來白雲堂真正的財富,當也藏在哪一處的密道之中。
高寒想要弄到這筆財富,原先還想威脅碧靈真人鬆口,結果沒想到碧靈真人卻是個強硬的,竟是死也不肯說。
哼,這小賤人倒是好運氣,居然能得到碧靈真人親口傳位,可惜沒了財富的白雲堂,也不過就是些沒用的道姑們罷了,不但沒什麼助力,反而是些負擔。
☆、五夢境
望著眼前堆積成一座小山,山尖快頂到天花板上的箱子,高寒微微興奮地打了個手勢。當下自有手下侍衛們上去將這些箱子開啟。
雖是在燈臺照亮下光線仍然不足,也不過是隨意開的幾個箱子,卻讓前來蒐羅白雲堂藏銀的侍衛們瞳孔張大,眼放精光。
但見兩箱白銀,兩箱綾羅綢緞,三箱珍珠玉器,也不知在這白雲堂地底暗室裡不見天日了多久,此時在燭光的照耀下,發出幽幽光華,饒是高寒身為王府公子,按理也是見世面的,此時也不禁砰然心動。
這屋裡大約有上百隻箱子,如果每一隻裡頭都有如此內容的話…
那他這個一向手頭很緊的庶公子,可真算是發了筆橫財。
他早就料到,碧靈真人身為長公主,手上定有鉅額財富。
當年她下嫁厲家,十里紅妝一時風光無兩,後來厲駙馬死後只把厲駙馬的財產分給了外室所生子女,而碧靈真人的嫁妝卻仍然在她自己手中,後來碧靈真人出家為道姑,皇帝皇后憐惜她青春年少就要青燈經卷,自然也是厚賜不斷,而長公主的封地是南方富庶郡縣,年年稅賦都會按時供給,只是數年前,長公主才上書皇帝,以自己出家以久,不願再享國之稅賦,這才將封地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