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問起姜大妮,“我大姐那邊如何?”
衛浩歌回想了下,道,“你大姐出門洗衣服五回,在家裡時,你姐夫大聲咒罵六回,要打人兩回,…不過,沒打成。”
該死!
姜纓抿緊了嘴唇,面上怒色一閃而過,聽了衛浩歌那最後一句又有些訝然,“沒…打成?”
衛浩歌把自己的辦法說了,姜纓讚許道,“好,做得好…多謝你。”
衛浩歌藏在汙泥下的臉皮有些微的發熱,他知道以他現下的個頭,是決計打不過鍾富的,也只能用這個有些無賴沒出息的法子了。
忽然想起一事來,忙道,“你大姐似乎…身子不大好,老在咳嗽,空空空的。”
他當年就見過一位遠親,咳著咳著就說是得了癆病,最後被家人隔離在外養著,怕過了病氣給旁人,孤零零的沒多久就過世了。
姜纓一驚,“啊?可看過大夫麼?”
隨即苦笑,自己可是問的傻話,明知道那鍾富生性吝嗇,如何捨得花這個錢。
姜纓以拳擊掌,“不行,我得瞧瞧去。”
說著也顧不上再和衛浩歌說話,把準備好的荷包塞給他,抬腿便跑。
衛浩歌微微一愕,心道這小丫頭倒真是和她大姐感情深厚,內心深處,倒有些隱然的羨慕起來。自己在這世上,可是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啊。
姜大妮正在屋裡頭做著針線,忽然聽見院門被敲得??縵歟?按蠼悖〈蠼悖 ?p》 聲音清亮中還帶著焦急,不是姜二妮又是哪個?
姜大妮扔了手上的活計就朝外頭跑,開了門一看,果然是自己妹子。
“二妮?”
姜纓喘著氣,一邊喝著姜大妮遞過來的水。
嗯,看姜大妮的面色,應該還好。
“大姐,你坐好,我給你號號脈。”
姜大妮莞爾一笑,“咳,二妮,什麼時候學會了,咳咳…號脈了?”
雖然覺得有趣,但見姜纓這般堅持,姜大妮還是坐下,安安靜靜地等姜纓號完脈,才笑道,“二妮在哪裡學的,還真像那回事,咳,我前兒才給你做了對襪子,你看看合不合適。”說著,邊咳邊去尋東西。
姜纓此時才略放了心,她前生學過點皮毛,摸脈也不算準,但也能感覺出來姜大姐這咳疾,不像是嚴重的,應該是著涼所致。
“大姐,你怎麼咳嗽起來了?多久了?”
姜大妮見了妹妹心情非常好,拿著襪子笑盈盈地走過來,“就是著了點涼,沒事,過幾天,咳咳,就好了。”
其實也是趕巧了,那日被相公罵了頓,心情鬱悶地哭了一場,夜裡又起了風,早上起來就開始咳嗽。白天還好,到了夜裡就咳得厲害,煩得鍾富都不樂意跟她一個屋,把姜大妮趕到廂房去睡,不用與相公同住一屋,姜大妮倒是暗自覺得鬆了口氣。
☆、三九往事
姜纓一顆心落了地,笑嘻嘻地接過姜大妮遞過來的襪子,拿在手裡怎麼看怎麼好。
“大姐,你受了寒,這兩天多注意些,儘量少做些活計才是,咦,…姐夫不在?”
姜纓說起姐夫這兩個字時總覺得極彆扭,哎,真不想喊那集土肥醜瘸怪於一身的老男人當姐夫啊,要知道前世兩位皇姐夫,一位清貴高華,一位絕世風姿,雖然身為側夫的慕容鶴心計深了些,但那氣度風采,還算當得起姐夫這兩個字啊。
而鍾富?姜纓每次見到他都覺得眼睛受到了巨大的創傷。
“他一個遠房侄兒娶親,他吃酒去了。今兒你可要留下來吃了飯再走。”
鍾富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拋頭露面的事從來不讓姜大妮去,姜大妮性子柔順,也不多想,反而覺得鍾富不在,終於可以留自家妹子吃一頓自在的飯了。
姜纓想到衛浩歌打聽到的鐘富吝嗇的故事,此人走時,只給媳婦取出夠一人一頓飯的口糧來,其餘糧食都要上鎖,且為了雙保險,鍾富還要在米缸裡頭的鋪平的糧食表面上留下個自己的手印,回來時再開鎖對手印,若是手印亂了或是對不上,那就是一場打罵的開始。
如此,也真算是男人中極品了。
姜纓笑著搖搖頭,拒絕了姜大姐的好意,“府裡那邊還有事,我這是聽說大姐病了才趕緊跑來的,馬上就要回的,…大姐,明日我讓人給你送些藥丸子過來,能止咳的。”
姜大姐再三留姜纓還是沒留住,只好依依不捨地送姜纓出門。
推開院門的一霎,姜纓看到衛浩歌守在不遠處,雙目灼灼,正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