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濾鏡,那“鬍子”模糊以後倒更真切了幾分,遠遠看去,還為沈言止添了幾分滄桑的魅力。倒是怎麼樣都好看。
果然,粉絲們很快又瘋了。
“什麼新造型?是南國侯的新電影麼!”
“我突然覺得沈言止說的銅牆鐵壁般的臉皮肯定指的是陸景行,這神一樣的偷拍照。”
“南國侯,為什麼塗了鬍子還這麼帥,我要給你生猴子!”
“你們沒有人覺得這是一場很龐大的三角戀嗎?”
在周燁和林格格爭論這到底是陽光的危機公關還是一開始就與祁又寒無關時,顧意偷偷溜到了公司的走廊外,給沈言止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
無人接聽。
顧意鬆了口氣,又提起了心。鬆了口氣是因為如果他真的接起了電話,她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說“謝謝”還是說“對不起”?
以他的脾氣,估計只會淡淡回她一句:“你想太多。”
只是奇怪地,她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是想到上次的情景以後心裡油然而生的一種感覺,他是在替她出氣。
中午時分,連日的霧霾已散了去,顧意站在走廊上,看著人群來來往往,只覺得照在身上的陽光格外暖和。
第19章 內心。+小劇場
沈言止回了顧意那條微博後,就將手機扔進櫃子裡,進了健身房。熱了一會兒身,戴著拳擊手套和陪練練了一會兒,到底覺得不解氣,又對著沙袋練了一個多小時。
經紀人艾菲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赤著上身,對著沙袋狠揍,眉骨處還有一塊淤青,分外明顯。
艾菲頓時就受不了了:“你就算不愛惜身子,能不能愛惜下你這張臉……”明明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偏偏要走運動硬漢路線。她認識他的時候喲,一心想打造的可是美少年路線,可惜人家偏偏不樂意,一路往職業運動員的路上奔去……
沈言止見她來了,解下拳擊手套,隨手套了一件白t,道:“小傷,沒事兒。”倒是剛剛打得認真點了,覺得有點對不起陪練。
艾菲嘆了口氣,道:“我看你早晨還陽光燦爛的,這會兒怎麼就這麼心氣不順了。哎,那個祁又寒怎麼又得罪你了?”
沈言止拿了一瓶礦物質飲料,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喉頭上下滾動,沒回答她。
艾菲看著他那張荷爾蒙爆表的側臉,心裡不無感慨,這哪裡是她十五年前見到時的那個蒼白病弱的美少年。最嚴重的時候,連一口粥,都要人喂。
唯一沒變的是,他眼底的那團漆黑,以及固執。
他不回答的事,誰也問不出來。
他想完成的事,誰也阻擋不了。
艾菲嘆了口氣,道:“到底以前做過手術,雖然恢復得比一般人好,但還是要悠著點,不要老做這麼激烈的運動。”
沈言止垂眸,突然問了一句:“艾菲,你說暴力傾向和佔有慾這種事情,是不是會遺傳?”
艾菲是陽光第一代的老人,又是父親的親信,若不是她熱衷於挖掘新人,憑她在陽光的股份,早就可以吃喝玩樂不工作也毫無壓力。而於沈家的舊事,她多少也是瞭解一些的。
他這般問,艾菲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
他上回這麼認真地問她問題,大概是十五六年前,他躺在病床上,問的是:“艾菲姐,你說我媽媽走了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時候,他眼角還有一顆淚痣,淺淺的,小小的,但卻顯得眼神更加憂傷。
她自己當時也只是才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哪裡會應付這樣的問題,只得柔聲寬慰:“不會的,世界上哪裡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她一定會回來找你的,她如果不回來,肯定有她的理由的。”
她沒料到,少年卻反問了一句:“她不回來是因為我爸爸嗎?所以,如果我不要爸爸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回來了?”
她更沒料到,他那時候才十二歲,就精密地做了個計劃,在一個雪夜裡,從醫院裡偷偷跑了出來,留了封口信,從北京一路坐火車去江城,去找母親。
後來,她聽說,他出現在他母親陳曼晴江城的家門口時,身上只穿了單衣,臉色鐵青,第二天就進了醫院的icu。。
……
所以,這回艾菲的回答格外謹慎:“其實,你爸爸……也有他的苦衷,有些事不是表現得那麼簡單。”
只是,這句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沒有什麼說服力。沈朗當年嗜酒如命